尸体身上还穿戴着第天来时衣物,方岱川从他兜里掏掏,摸到张薄薄卡片。他艰难地搬起对方大腿,将那张卡片从死者裤兜里掏出来。
张角色卡,复古牛皮纸,四处缠绕着苜蓿花,中间个墨痕样圆圈,写着花体字:村民。
方岱川愣愣地低头看着这张卡片,翻过来倒过去看几遍。他想到什,突然浑身个激灵。
果然是啤酒肚,高温海边埋几天,尸体早腐烂得不成样子,只是用黑色披风层层裹起来,味道没有散出去。现在被李斯年踹,再被他翻,那股子属于人类尸体腐败味道扑面而来,熏得方岱川好险没吐出来。
“他是怎被搬到这里来?”方岱川捂住鼻子纳闷儿道,“杨颂说看到鬼,就是这个?”
李斯年转到桌子那边,观察桌子上烛台。
蜡烛已经即将燃尽,蜡泪留在烛台蜡槽里,存不住便又流出来,在桌面上流做摊。
“尸体最迟昨天晚上,最早是前天运上来,”李斯年指着桌上烛台说道,“第四天时候,别墅电路系统开始出问题,在那之前搬尸体,不需要烛台。这粗蜡烛都烧光,最早也是昨天晚上点燃。”
使在最害怕时候,方岱川反应也没有这激烈,脸色青白,汗透重衫。
失去带给你恐惧,远甚于危险和鬼魂吗?李斯年眼神几乎瞬间放空,他打住解释。
“没有下次,”李斯年不自主地冲他张开手臂,陈恳道,“保证。”
方岱川观察下他表情,确认他说得是实话,这才猛地扑上去,右臂死死箍住李斯年肩膀,危险和恐惧瞬间抽离,摸到温热皮肉巨大安全感慢慢回拢。方岱川手臂微微颤抖。
两个人沉淀片刻情绪,这才慢慢分开。
“会是杨颂吗?”方岱川打个哆嗦。
李斯年摇摇头:“这重尸体,杨颂个人搬上来,怕是很难。”
那会是杜苇吗?除他们两个,第四天开始,只剩杜苇个男性。方岱川想着,却没有问出声来,就算知道是谁搬又能怎样?死那多人,没动活人性命已经很有良心,这会儿谁还顾得上尸体?
李斯年绕到角落里,去开那个保险箱。杨颂显然没有往里走,估计是看到尸体,吓得窜到楼下去。
方岱川摸摸尸体裹披风。
他们靠得很近,但是比起某种最亲密关系,又始终差那点。
方岱川抵住鼻子吸吸,低头道:“你刚才说什来着,啤酒肚尸体?”他现在从情绪里抽离出来,那股凛然气势倏忽消失不见,整个人又随和听话起来。
“是冲来。”李斯年冷笑声,捏捏手指,推开门。
那具尸体被他踹在地上,死这多天,关节都脆,以种奇异姿势歪在边。
确认是人不是鬼,方岱川胆子就大得多,他上前去,将尸体翻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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