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岱川眼前模糊片。求求你们别骂蠢,他想到,你们不在局中,不知其苦。
“所以,”方岱川哽咽道,“你从开始,就在骗。”
李斯年仍是微微笑着,毫不辩解,他说:“是。”
“就是boss,知道每个人身份,把你们玩弄于鼓掌之中!第个杀人,拉开整场戏序幕。将你们个个逼入绝境,你感受到自己绝望?他们每个人死得时候,都是这样绝望,像父亲死时样。”
“知道你们最怕是什,知道你们最绝望存在,要所有人都怀揣着绝望去死,怀着对这个世界最大恶意,像父亲被活生生困死在浸满水洞穴时那样。”
似乎不用再继续问,切奇怪走向都有合理解释。啤酒肚尸体里平民卡,定也是李斯年搞得鬼。
“宋老太太身上有平民卡,埋葬她时候顺走,塞进啤酒肚尸体里。是想提醒你们,排坑时候,大家不约同地落下啤酒肚。”李斯年目光恳切,“杜苇察觉,那晚他来找,问,是不是真验过人,猜啤酒肚尸体就是他移动。他上过三楼,见过那个保险箱,杨颂在大家面前露钥匙,又来找,他猜到们会有交易,便提前布置好三楼现场,目就是告诉,他知道把戏。”
怪不得,那夜看见啤酒肚尸体,李斯年冷笑说,是冲来。方岱川惨笑。他又倏忽想起,李斯年看见啤酒肚尸体,脸色似乎有些苍白,想来见到自己亲手杀人端坐在门后,饶是李斯年百般算计,不显山露水人,怕也有瞬间心神牵动吧。
他想起那天海边,他猜测boss是个“生活精致,装潢华丽,对酒很有品位,富有艺术修养,不抽烟”女人,如今想起,除性别错以外,条条框框指向都是李斯年。
方岱川细细回想,像是看本所有观众都预知结局书,书名早已剧透切,只有他自己,身在局中,看不清楚。得知结局之后再往回看,竟然字字句句都是伏笔。
液体,在狭小墨囊里晃动,反射着阳光颜色。
原来如此。
怪不得搜身搜屋时没有人找到李斯年毒药,他狼毒直明晃晃地放在桌面上,在所有人面前堂而皇之地进进出出。
“剩下三瓶都在?”方岱川笑笑。
“没有三瓶,白狼每两晚才能杀个人,只有狼人半毒液,只有两瓶。”李斯年道。
不是!方岱川心里呐喊道,你不是!
“现在,川儿哥,”李斯年笑,声音低哑又温柔,“拿出你毒药来,咱们两个,堂堂正正地打次。”
“还没和你正儿八经干过架,对不对?乖,
李斯年从来不在他面前验人。
李斯年说:“别信任任何人,尤其是。”
李斯年张合地弹动着钢笔笔盖。
李斯年身中狼毒,靠在他肩膀上,低声笑道:“罢。”
李斯年额角沁汗,左肩血肉模糊,说:“最后夜,让你次。”
“另瓶用来杀啤酒肚。”方岱川然道。
“是。”
方岱川抬起眼睛,目光如刀:“先知卡也是啤酒肚。”
“是。”李斯年供认不讳。
方岱川听见自己心头根弦倏地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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