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有抑郁症,他表现得很正常,除自毁自虐以外,看不到反社会人格。也不知道他药物成瘾,他在岛上没有服用或注射过任何药物,要说成瘾,大概只有酒精。”他强忍着心头波又波绞痛,倏忽明白什。
为什李斯年手指会突然痉挛般颤抖,为什他灌很多酒,却不在乎酒牌子产地,为什他中毒二话不说跳海,为什他手指灵活动作轻灵,腰上道横贯长疤。
他有抑郁症,他药物成瘾,他在雇佣兵集团受训十五年。
他身后没有任何个人,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已经默认不会有人救援,不会有人理会,不论生死,孤身人。
李斯年
“你和李斯年是怎认识?”十二个小时高强度审讯,让警察判断方岱川心理防线已经处在即将崩溃边缘,他们终于开始突入正题。
方岱川眼睫抖。
几个警察窥见他这个反应,精神震,都直起身来。
他们也疲倦到极致,拼到现在,眼看着二十四小时就要到,方岱川父母和经纪公司都在斡旋,关键就在这两个小时,就看方岱川嘴里能不能被撬出些什。
几个警察放快语速:“你们在哪里认识?他什时候来到中国境内?什时候组织这场活动?”
早咖啡加速他新陈代谢,他只觉得渴得厉害。
“丁孜晖和宋老太太最后下楼,前面是小情侣,再前面是刘新,杜潮生,李斯年,杨颂,牛心妍母子,最早下楼等着他们。”他麻木地重复,舔舔干燥嘴唇。
警察面无表情:“情侣下楼时候,你们在聊什?”
方岱川没忍住又闭上眼睛。
砰——声。
方岱川吸吸鼻子,也不知道是探光太强裂,还是他太困倦,几个警察在他眼睛里看到曲曲折折水光,被他死死摁在眼底。
“在岛上和他相识,不知道他来历,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组织,们认识不过七天。”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
“你放屁!”个胖子大吼声,甩出打资料,将桌子拍得震天响,“你自己看看!雇佣兵集团训练十三年!黑手党教父外孙!中度抑郁!药物成瘾!反社会人格!这样人,认识七天就送你戒指上床操你?!你真把自己当他妈大明星?!你以为李斯年是个包明星富二代?!!”
方岱川打开资料,沉默地看会儿,他表情极平静,然而看不见桌沿下,他手心攥紧,指甲死死嵌进手心掌纹里。
方岱川惊醒过来,警察将个杯子重重地磕在铁桌上。
“在聊秘书。杜潮生问牛心妍愿不愿意做他秘书,牛心妍说他秘书被他杀死,她不敢做。”方岱川喘息几下,从喉口传来焦渴刺激着干裂嘴唇,他声音已经全哑。
午夜困倦到极致时候,方岱川眯五分钟,再被惊醒过来,整个后脑疼得厉害,丝丝缕缕疼,有根扎进脑子里,被根根拔出来感觉,很困,很疼。
不过这样也好,方岱川呼吸几口焦热空气,干燥空气摩擦过喉咙,沙沙地痛。这样就不会想起谁,不会想象谁葬身火海身影,不会绝望。他抬手吻吻无名指上戒指,眼睛里强撑出股清明。
偏不遂他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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