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那多,好好休养。这种蝎子很毒,说不好又会烧起来……”
这晚雉梦见丽妹。丽妹坐在胡椒园里,抱着个焦黑婴儿,四周胡椒树沾满丽妹冰凉浓稠乳汁。醒来时,亚妮妮正注视他左脚,说:泰,好像消些,还痛吗?雉尝试靠墙坐着,可以感觉到左脚确实长在自己身上,而不像前几天只是糊在胯下块死肉。小红毛猩猩两次入房,第二次在罗老师身上溢奶。它与罗老师特别投缘,在他棺材盖身体上爬上爬下,任亚妮妮拉扯也不肯离开。罗老师说小红毛猩猩没有体臭,只有淡淡女人香。下午两个和亚妮妮年龄相仿达雅克少女也到雉房间和小红毛猩猩玩,她们各自带来个雕刻精美木盒子,里面放着首饰和化妆品,并且用它们装扮小红毛猩猩。盛妆后小红毛猩猩老气横秋,蜷缩在罗老师胸前像个即将下葬小贵族。雉想起“魔宫传奇”里浓妆艳抹凤雏。雉发觉那些首饰虽然大部分是廉价品,但也很确定其中只戒指和耳环是纯度相当高真金,有两瓶香水甚至是外国进口名牌货。雉忍不住问:这些都是你们私人物品吗?少女们嘻嬉笑,其中个说:亚妮妮也有。亚妮妮笑着骂对方两句。屋长坚持雉到走廊吃晚餐,两个达雅克青年搀扶着雉到走廊背对根廊柱坐下。屋长谈起二次大战日本败战后,日本兵不肯向联军投降,集体逃入雨林避难,成为达雅克人猎物。族向以馘首作为个男人启蒙仪式,这仪式早已废除多时,但日本人入林激发们战斗意识和年轻男子馘首欲望。对付禽兽不如日本人,们赶尽杀绝,绝不手软。当时巴南河畔每座长屋勇士倾巢而出,追杀穷途末路日本散兵游勇仿佛追杀野猪群,每座长屋平
人怀中,那女人浑身已被自己乳汁浇湿。醒来时又是将近清晨,亚妮妮趴睡在另张草席上,只手搁在他肩膀上,自己左手掌被亚妮妮压在腹部下。多日不见小红毛猩猩正蹲在门口,用双熟悉而和人类不分轩轾眼睛凝视他。雉终于解在墙缝窥视自己兽眼原来就是它。
“鹏雉,昨晚亚妮妮又睡在你房间里吧?”罗老师胡须几天不刮,长脸更像山羊,尤其用力嚼食时。
“是,别想歪,她只是为方便照顾,累得就地睡着,”雉说,“们什事也没做。达雅克人是很大方……”
“唔。”罗老师合下山羊眼不语。
这是第三天。雉不再发高烧,但左脚仍是又肿又痛仿佛炉灶里块霉湿柴薪。屋长很满意,请雉抽几口水烟。巫医瞄两眼就走,巴都来三趟,双胞胎姐妹和群小孩在门口玩捉迷藏。
“玛加呢?”雉不经意地问起。
“洪水来时,玛加病得很厉害,”亚妮妮说,“本来已经和医院联络好,这几天就要送到新加坡去,没想到就发生水灾。族人说锣市市立医院也泡水,病人根本无法收容,这种大洪水行舟也很危险,等洪水退再说……”
“你在这里照顾,你妹妹有人照顾吗?”
“家族人口众多,你不必担心。妹妹病情好好坏坏,向来如此。”
“谢谢你,亚妮妮。现在烧退,虽然脚还没好,大致上没问题,你晚上不必再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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