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闯直撞
关刀型头颅，枝丫锐利如总督昔日弯翘现在不知何处刀鞘型独角，绿叶偾张如总督昔日听觉灵敏蚬壳大耳，藤蔓肥硕如总督木薯大尾，地壳扭曲如总督浑身老茧疥癣寄生植物蜂窝马陆弹头断矢襞皱，莽丛栗颤芒草汹涌仿佛总督漫游其中，野果芬芳屎臭弥漫仿佛总督吃喝拉撒其中。祖父每走
步就赫然发现脚底下火烙似出现个地狱守门狗似三蹄足印，每穿过片矮木丛嘴角就嚼着片嫩叶或朵野花，每看见野地孵出小火种就忍不住捶踩。祖父发觉自己浑身也是刀疤老茧，弹道纵横深入脾脏，断矢化成铁质植入骨髓。他嘴角淌着鸦片毒素像总督嘴角淌着丝棉树毒素，两眼濡湿模糊，听力犀利到前所未有程度。祖父听见个着蜡染衬衫长发少女牵着只干瘦如蜘蛛长尾猴在胡椒园里散步，所经之处飘落红毛丹皮壳——听见个男孩在果园里对着每棵果树撒下泡血尿——听见香蕉园里个着黑衫女人伸手从胯下拉出脚掌大胎儿搂入敞开胸膛从乳房挤出黑色奶浆——听见个长着蝙蝠翅膀达雅克少男用吹矢枪射杀肌理密致小处女月亮——听见祖母只干瘪左脚在丝棉树下栅栏中跳跃——听见个达雅克少女蹲在玉米园里偷摘长满弹头包着火药玉米穗包，玉米在少女啃吃它时应声爆炸使少女脑髓肉酱四射——听见浮脚楼下长着人头赑屃像牛吼叫——听见苍穹闪烁如矿脉密布发出雷电霹雳开采声——听见布满人胆猪心状石块小河,bao涨到深不可测——听见丽妹在野地玉米园果园胡椒园浮脚楼步行或爬行——听见家园滋滋渣渣，嘶嘶沙沙，从拓荒前就喧哗热闹，刻不停。玉米园布满蜥蜴土穴仿佛蜂巢。祖父用番刀挖掘其中个土穴，挖
许久仍然深不见底，最后蹦跳出数十只巴掌大蜥蜴。祖父手起刀落大开杀戒，砍死十几只小蜥蜴。阵忽泠忽热旋风刮向祖父，祖父抬头看见两只食猴鹰仿佛流星俯冲到玉米圈各攫走只小蜥蜴后又悠闲悠哉飞回布满绵羊残体天空，祖父突然发觉步履蹒跚风筝已经年华老去。雉将枯干玉米秆塞满穴口放火燃烧，有时候熏出只大蜥蜴有时候群刚出壳小蜥蜴，说：玉米园，香蕉园，胡椒园，凤梨园，连浮脚楼下都是蜥蜴巢穴，更别说野地。阿公，
们这里成蜥蜴窝。祖父看见天空飞翔着十多只食猴鹰，去又来，来又去，似乎永远嫌猎物不够，各自在上头画着乾坤挪移水乳交融太极狩猎图。祖父走出玉米园，穿过香蕉园和凤梨园，站在胡椒园中张望。阿公，们想办法除掉它们吧。雉不知何时现身胡椒园。到果园看看，那帮猴子把那里当花果山。说完就走，边走又边说：怪啊，总督死，它们就无法无天。
祖父似乎没有听见雉，却听见有大蜥蜴在浮脚楼内活动，碰翻砸坏客厅祖父搜集木雕器具。祖父脖子凛，清楚听见手拿番刀人头达雅克战士从壁架掉下，头颅着地，刺满纹案脖子应声断落。战士虽然身首异处，依旧低首垂目若有所思，表情数十年如日没有刻松弛。祖父走入浮脚楼时，只大蜥蜴正栖息在十多块鳄形爬虫状木雕中，如果不是它甩下尾巴和舔舐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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