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确定自己第二天不会被擦除
人，这会儿才能有心情爬山捡树叶玩吧？”
“就因为这个？还真是高看
。哎呀……只是
个痴迷于大自然老人家而已。”
S912笑着摇摇头，起身继续往山上走，而K1289888不近不远地跟着。朝阳在远处露出个头，雪线之上山顶成暖暖浅粉红。林荫投射在两张年龄相仿脸上，个看起来没有那
老老人和个看起来没有那年幼孩子，并肩在山腰间默默行走。
由远到近，从两个黑点变成两张看起来整齐匀称脸。他们都不算英俊，但又说不出相貌有什缺点，过目即忘，仿佛五官跟他们名字样，只是个用来区分彼此随机组合。
几乎所有#08世界居民都无氧登顶过喜马拉雅山，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个个身强体壮。#08世界是人类意识数字化后储存容器，在这里人可以不受物理定律束缚，瞬间飞跃40光年外，触摸大角星橙色焰芒；也可以缩到微观尽头，无视电磁力，在两颗原子之间来回穿梭。
太阳快落山时候就可以登顶。
“记得5000年以前，从山脚到珠峰步行来回只要10分钟，现在居然要12个小时！越来越费时间咯！”听他语气似乎是完成不得成就，说罢将登山杖插进蓬松落叶层里，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片火红槭树叶子，捏在食指和拇指之间旋转，“这是五角枫啊？这个海拔上还能长？也太高点儿……”
“S912，你有名单？”
S912闻声抬起头，个20岁左右青年蓦地站在面前。S912迅速检索公共池里数据，眼前陌生个体编号K1289888，存续时间5年。
“真是老得跟不上时代，‘你有名单？’你们年轻人现在都这样打招呼？”
所以，在K1289888看来，此刻S912爬山方式是极其诡异。他太慢——用1倍速攀爬，这是物质世界才会有运行速度，也是桎梏着他们远古祖先肉身速度。低速运行是罕见，系统必须无压缩无损耗展现出地图里每帧细节，对#08世界来说是很耗费算力。幸亏几乎没人这做，不然系统早就会因为内存不足而崩溃。
“走那慢，特别不适应吧？让猜……你定是个急性子，平常是用3万倍速
K1289888皱起眉头：“你不老，是过于年轻，分不清老狐狸是不是在撒谎。”
S912两指搓叶梗，红叶打着旋飘落到以针叶为主腐殖质上，鲜明水红色和土黄纤维碰在起。他如同发现新大陆般，冷淡语气变得兴趣盎然：
“啊哈，每帧都没失真！记得千年以前，叶子逆时针旋转时候，边缘会因短时脉冲波干扰而融化。现在图像能优化到这样……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
K1289888挑起左边眉毛，原本打算掩藏起怀疑和轻蔑，这下彻底,bao露出来：“别再装蒜，你有大擦除名单，对吧？”
“你是今天第209个问这个问题人。为什都来问呢？问又能有什用呢？”S912终于不再埋首于地上落叶，他抬头望着K1289888，眼里满是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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