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季斐然背影摇摇头,叹口气,对游信道:“过几天番子要来,打算叫斐然去接待他们,你也跟着去罢。”
番子来那天,白虎门前站礼部几位大人,翰林院侍读、侍读学士,以及蒙古堂侍读学士。季斐然问游信蒙古堂人是不是皇上叫,游信只笑着摇头。季斐然又问是谁,游信走近步放低声音说:“是常大人叫来当翻译。”季斐然道:“那他人呢。”
游信道:“病,在家修养。”说完后退步。
归衡启见他们聊得欢,也凑过来插嘴:“游大人往这门口这站,可当真迷倒不少姑娘家。也好煞煞蛮子们威风。”游信指指归衡启补服:“论衣服,姑娘家喜欢仙鹤。论气质,还是不要太拘谨好。”又若有所指地对季斐然笑笑。
季斐然扯开衣领,用手扇扇风:“说子望,条扁担两头挑,不累。”
翰林院*员授职后,每隔几年再进行考试,称为大考。考后按成绩分为四等,等特加重用,二等升阶;三、四等分别予以处分。
几个月后,大考结束。这回翰林院出两个奇迹。是榜眼郎游信考个等而状元郎凌秉主只拿二等。二是虽然游信成绩好些,连升三级人却是凌秉主。
御花园。皇上坐在黄椅子上,季斐然规矩站在旁。宫女拿黄马褂,皇上边伸手穿边说:“斐然哪,这次考试确实没水分。”季斐然笑道:“杨大人是掌院学士,皇上倒问起斐然。”皇上手指着他抖:“你啊~~你啊。”季斐然依然只是笑。
皇上想想又道:“你是不是还怪朕贬你官?”
季斐然摇摇头:“斐然不在意那些东西,请皇上不要多心。”皇上看他眼,笑道:“你这老实,朕还有些不习惯。”
游信脸上笑意更浓些,五轮八光左右两点瞳人弯起来,没再说话。归衡启仔细打量自己衣服上仙鹤,两只眼睛也跟着弯,抖两抖,站得笔直。
不会儿,橐橐马蹄声夹着号角声响起。
城里不少人都出来,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统统被护卫们赶到道旁。蒙古使者带几十车进贡宝贝,骑着马儿风风火火地杀进城门,差点就把门口大臣给撂边。
蒙古使者下马,带头是个大胡子。走到几人面前,先是豪爽笑,然后冲着几人竖起大拇指,说堆蒙古语。蒙古堂侍读学士道:“
此时走来个太监:“皇上,游大人到。”皇上道:“传。”太监出去。没会儿,游信就挂着满脸笑意走进来。季斐然留心到皇上没注意自己,冲他眨眨眼。游信依旧只是微笑点头,叩拜皇上。
赐坐,见游信如此表情,转过头去看,果真是季斐然在挤眉弄眼。皇上斥道:“斐然,你给朕老实点!”季斐然扁扁嘴:“是皇上说斐然太老实不习惯。”
皇上提口气,憋半晌才道:“要不是齐祚死,你哪能变成这样。”话说出口,连皇上自个儿都发现出问题。季斐然只笑着鞠躬道:“那微臣先行退下。”
皇上欲语还休,只得挥挥手让他退下。
季斐然擦着游信身边走过去,乍眼儿看去眼眶竟像在发红。游信还当眼花,晃晃脑袋,季斐然已经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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