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醒……”
萧霁宁是被人叫醒
。
他意识模糊间，
直听到有人在喊他名字，他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在叫他，可是他眼皮就像黏着胶似根本就睁不开；身体也仿佛在朝着个看不见底深渊坠落
京渊想要说些软话哄人，可他从来没哄过人，又或者他自己也慌
，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去乞求怀里少年，让他再坚持会。
所以萧霁宁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就在京渊沉默时候，马车停下来，马夫和他说：“将军，顺王府到。”
京渊开口，声音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沙哑：“江云哲在吗？”
马夫压低声音，小声道：“江大夫得您吩咐，已经在顺王府候着。”
这个念头仅停留瞬，萧霁宁便彻底坠入黑暗。
而在赶往顺王府马车上，京渊还在迭声和怀中少年说着话：“没事，殿下……你不会有事。”
他将少年鬓角被涔涔冷汗打湿碎发拨到耳后，不断呢喃话语不知道是在安慰少年，还是在安慰自己，可是他怀里少年却在如离水鱼儿猛然抽搐两下后，就彻底没动静。
京渊低下头，怔忡地看着被他抱在怀里没有任何声息萧霁宁，那刻，京渊也觉得他心脏蓦然停止跳动。
“……萧霁宁？”他有些愣神，和不知所措地喊着少年名字，这每个字单独拎出来，都是再平凡普通不过字，可是它们碰在起后，京渊却很难将它们念出口，就如同那些字都带着他难以承受重量般。
般，无力又恐惧地垂眸望着他。
而后他抬手碰碰他脸颊，俯身低头抵住他额，笨拙地安慰道：“别哭别哭……殿下你别哭……”
京渊这样说，萧霁宁才知道自己哭，难怪他觉得自己视线渐渐有些模糊，什
都看不到。
不过萧霁宁还能听到声音，他能听见血『液』不断从他喉咙里喷涌而出咕噜声，京渊因为和他离得太近，他脸上和手上也都沾满他血『液』。
京渊还在轻声安慰着他，但是萧霁宁渐渐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那股不曾停歇折磨着他痛楚也在远离他，萧霁宁感觉自己仿佛躺在片云上，整个人都是轻飘飘，仿佛漂浮在空中般，找不到任何着力点。
京渊抱着萧霁宁下车，身体也晃两下。
马夫见状立即上前：“将军？”
“
没事。”京渊避开马夫，生怕他碰到怀里人，“让他赶紧来救人。”
马夫被京渊阴鸷森寒眸光扫，立刻低下头应声道：“是。”.
“萧霁宁……”
他也不敢去探萧霁宁鼻息，去确认少年是否还活着，仿佛他只要不这样做，萧霁宁便永不会死去。
“萧霁宁。”京渊又喊遍少年名字，他怔怔地说，“你别睡，你睁开眼睛……再叫声‘京渊哥哥’，你想要什都可以给你。”
“你知道，从不骗你，说到做到。”
“你不想叫也行，你睁开眼睛。”
“……就算求你，好不好？”
这种感觉对于萧霁宁来说点也不陌生。
因为他曾经经历过，那是上辈子他出车祸时候。
他清楚这种感觉——这是在『逼』近死亡时才会有感觉。
所以说他要死吗？
但是他……好像还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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