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指着豆青釉瓷碗道:“这个碗只有底下圈足是真,上面碗身是现代拼接,手法非常巧表面看不出拼接痕迹,但这种粘法见过。不信你用碱水煮夜,再拿出来放到火上烤,整圈碗底就会掉下来。”
吴屏东看看表,微微有些惊讶点头:“你说点不错,竟然只用分半钟,而且仅仅是用眼,什仪器都没拿,连放大镜都没用!”
游方腼腆笑笑:“其实也不完全是用眼,有经验就熟练,罐子器形不对就是破绽。而瓷碗足底最厚实,在残存瓷片中
那天是周六,学校没课游方又去潘家园市场,像往常样四处观察希望揽点私活赚些零花钱。虽然他积蓄足够用阵子,那也不能天天在教室里坐吃山空啊。这时裤兜里小灵通突然响,拿出来看,是个从未见过陌生号码。
电话是吴屏东打来,年前第次见面,游方就给他自己小灵通号码,没想到老先生直还留着。在电话里吴老问他在做什,有没有空?游方赶紧答道:“没有事,在外面闲逛,吴教授有什事尽管吩咐。”
吴屏东很客气请游方到他家里去趟,有事想请他帮忙,并在电话里告诉详细地址。游方揣起电话立刻就走,打车、坐地铁、再打车以最快速度赶到燕园附近吴老住所。
吴屏东单身人住在北京,他妻子原先也是位颇有建树文物工作者,两人年轻时是大学同学,感情曾经非常好。后来妻子去美国进修,然后找个机会就留在美国,几年后拿到绿卡。凭借着丰富专业知识以及祖上留下积蓄,从事古玩行业,事业经营越来越好,十几年前在纽约开设家古董商行,名叫玉翀阁。
俗话说距离产生美,但距离太远分隔时间太久,美也会消失。妻子多次要求吴屏东去美国与她起开拓事业,而吴屏东坚持留在燕园,夫妻俩个性都很强很有主见,谁也不肯迁就谁。当妻子正式加入美国籍,玉翀阁也成功开业之后,夫妻俩就离婚,很平静分手并没有什争吵,只是彼此缘份走到尽头。吴屏东还有个女儿,从小在美国长大并接受教育,是个典型香蕉人。
吴屏东家中布置很雅致,但有点乱,到处都放着书和各种图片。吴屏东开门将他迎进来,游方眼就看见客厅茶几上放着两件古董,个黑釉瓷罐和只豆青釉瓷碗。游方愣愣,本能就感觉这两件东西有问题,进屋直接冲茶几去。
吴老在沙发上坐下来,笑着问道:“真是古玩虫出身,进屋就冲它俩来,看出什吗,是真还是假?”
游方这次很谨慎,没有轻易开口,带上茶几上放副白手套,捧着两件东西仔细看番,这才说道:“不能简单说真假,件真瓷假器,另件是半真半假。”
吴屏东哦声:“说清楚点,洗耳恭听。”
游方指着黑釉罐道:“这是北宋耀州窑东西,不是赝品,但它造形比较奇特,下圆而上窄,根本不符合当时器形风格。其实它不是瓷罐,而可能是上面带颈部与口沿瓷瓶,瓶形器口沿在流传中最容易缺损,它被人从颈部截去重新磨口,变成个看上去完整无缺瓷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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