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真不在乎她吗?八面玲珑小游子,如果不在乎她,何苦那样对她。就事论事,还另有点原因,被谢小仙堵住门送“惊喜”,游方也很无奈,但这段时间以来,他选择将她想看到最好面展示给她。
游方已经尽力,从小到大何尝这老实过?半个月做半年功课。而且他不是装,就是真心真意如此,吵架时候拿屠苏与肖瑜说事,其实隐含意中,他也不希望总是给谢小仙留个坏印象。
这些年交情,夸张点说,是另种意义青梅竹马啊,就算不能达到另种亲密程度,但至少他不想失去这个朋友。按照谢小仙所希望,他已经做到最好,就是在寻找种在现有关系下,能够宁静相处状态。
他成功也失败
游方在江滩上练剑,身形步法快就像道虚影,远处江滩有他走来足迹,脚下湿软泥地竟然没有陷下去脚印,随着他每步踏过,江滩上都会留下个湿润脚印形水迹,然后渐渐消失毫无痕迹。
身法、剑法、阵法、劲力、神识之妙已至炉火纯青,几无迹可寻,颇有古人所云“霜中白鹭,银碗盛雪”意境。
天上有淡淡云层,天气闷热,江面上吹来湿热微风,含着亚热带令人烦恼躁动气息,这是广州在这个季节地气最令人不适面,天下就没有完美四时风水格局。
随着剑法展开,似有朦胧星月之光透过云层洒下,在可见与不可见之间,将地气灵枢洗炼纯净、随身移转。而以更宏观视野,这天地之间灵枢运转顺着白云地脉、珠江流水自然律动、生生不息。
但游方自己却有感觉,今夜似乎剑意凌乱、不成章法,而眼前合舞秦渔,神情也有些迷离,似是情迷意乱。剑不会如此,但他剑却会如此。
这并不是剑法不精,在旁观者看来,游方剑舞已妙到毫巅。方面是他今晚心境乱,想用这番剑舞发泄,却适得其反。另方面就复杂,自从在白云山中完全领悟“绵绵若存有深致”意境之后,游方功力精进更上层,但也到达个相对巅峰。
怎形容呢?勉强打个比方就像个运动员,从小跟着教练训练,渐渐成绩越来越好,在运动会上开始拿名次,名次也越来越高。但是到定地步,却没有办法再提高,理论上只要再跑快秒,就能拿奥运冠军,但实际上不可能,无论再怎刻苦训练都不可能。
游方心里清楚,练剑至此已是个相对瓶颈,继续这练下去,无非更加纯熟,却很难再有质变般突破。换个人也就罢,小小年纪有如此修为足以自傲,但是游方不同,师父交代是将秦渔灵性完全养成,如今这种状态就算再练辈子,也不可能达到。
小游子这种人,倒不怕攀登路有多难,时上不去总还能看见道路,最闹心就是似乎站在个巅峰,没有什往上路,心里却清楚这根本不是巅峰,难免会影响心境。
练剑完毕,游方向着江滩上方走去,找块干爽地方坐下来若有所思。今天他和谢小仙翻脸,是借题发挥故意找茬,有些话听上去是气话,但又何尝不是直想说话呢?今天真是委屈她,唉,也罢,有些话挑明也好,免得日后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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