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样子,游方有瞬间失神,恍然如时光倒流,又回到几年前中关村街边,他卖碟不慎被她抓住现行那个场景。再仔细看她,似乎点没变,又似乎变很多,其中滋味只有游方自己清楚。
游方也故作镇定答道:“回北京送薛先生回美国,她们上午刚走,左右没什事,就过来看眼,唉,这个地方……”
谢小仙微微撅撅嘴:“还没下班呢,但是在这里没有重庆那忙,稍等会儿好不?还有半个小时就能走。”
游方
碰巧遇上。
临走时倪老板叹口气道:“最近风声紧啊,古玩城里秋音斋被条子封,有个专案组不知在查什,出土东西不好进来,潘家园这几天进最大批真货,就是这些海捞瓷。”
游方也叹口气道:“山上祸害完又祸害到海底去,这些年盗墓太猖狂,土里玩意都糟藉差不多。”
倪老板提到秋音斋,它两任东家狂狐与潘翘幕都是死在游方手里,而且这家商铺就是以李秋平和林音名字中各取字命名,与游方有着千丝万缕说不清关系,然而他还从来没去过呢,还是去看眼吧,要不然就没有机会再见到。
秋音斋位于离潘家园正门不远大型古玩城里,潘家园里面古董行档次由高到低有路边散摊、大棚摊位、步行街商铺,感觉与菜市场和步行商业街差不多,就是卖东西不样。最高档就是这种古玩城中店铺,租金不菲,有实力商家才会在这里开门做生意,就像购物中心或精品店。
游方在潘家园混时候很少到这里来,连这栋楼都不怎进,他当年只是个小混混,在这里对缝揽活机会不多。像这样店铺,表面上生意都非常“规矩”,重要商品大都带着真品鉴定证书,而且其中有很多确实是真品,就算是赝品也仿非常高明,但是交易价格很昂贵,不是原先小游子能倒腾得起。
他来到古玩城二楼,在楼梯口斜对面就看见秋音斋,非常气派隶书牌匾,旁边还有书写者署名与篆章,是中国书法家协会位副主席亲笔提写。这家店铺规模不小,共五间门面连在起,打通成家大商行,可见东家很有实力,然而如今左右门都贴封条,只有中间门开着,透过玻璃,可以看见很多穿制服人在忙着清点什。
游方看下,至少有三种制服,包括警察、工商执法、文物稽查,他只是来看眼而已,也许就是为那声叹息。在心中暗叹着走过秋音斋,很不巧,他与大门中走出来位气质英武、身姿挺拔、容颜秀丽女警官打个照面。两人都愣住,瞬间谁都没说话,表情有些奇怪。
她曾经是位姑娘,如今是个女人,这微妙转变是由他亲身见证。游方曾经想过,再见面时会怎样?却没法想明白,只是没想到这快又见面,看上去是突然邂逅,也许是冥冥中自有股力量牵动他脚步,就是要撞到这里来。
再见之前也许想太多,等到真见到她时候,情景与以前设想好像都不太样。谢小仙眼看见他眼圈就有点红,做个深呼吸随即恢复镇定,幽幽瞪他眼,虎着俏脸道:“小游子,你怎又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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