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翀:“并未说要去何处,可是哥哥似乎知道要去什地方,在这山中越走越近,难道是天意吗?”
游方哦声答道:“你是说无冲派古时传承内堂所在吗?谈天意也谈人为,那是显化真人修行洞府。入山中寻访历代先人遗迹,如风水诀中寻峦妙诣,所以走过这样条道路。玉翀,你入绵山,可知自己为何而来、又向何而去吗?”
吴玉翀手拂发丝扭过头,似乎不想多言,岔开话题道:“在这山中见到这多隐藏遗迹,都是神妙无比,使想到吴哥。曾经想学佛教造像,可是奶奶也说过,倒不必刻意在课堂上学,从另个角度去研究和经历,也许更有感触。
去年春节后,曾想去吴哥窟看看,可是因为柬埔寨与泰国之间发生战乱未能成行,今天来到绵山,所见这些书册中未收录彩绘神姿,这里遗存完全超过吴哥啊,只可惜常人难以赏尽。”
游方:“也幸亏如此,这才千年无扰存留至今。曾在北京潘家园看见尊青石菩萨立像,彩绘痕迹
沉默,神情也淡淡若有所思,指这个牌子道:“游方哥哥,不准你进去呢,游止步!”
游方挽着她转身迈步就朝这条路走去,淡淡答道:“是梅兰德。”
山势险阻却挡不住这两人脚步,在起伏崇山峻岭中来回穿越,不知欣赏多少奇景与不为人知隐秘殿阁。吴玉翀既不催游方也不告诉他将要去往何处,反倒像是跟随他在这绵山中探险,仿佛也希望那最后时刻尽量晚些到来。
攀援到处绝壁半空平台,古栈道早已朽毁,此处掩藏垂下藤萝中,藤蔓上还开着不知名紫色野花。平台后山腹中是间石龛佛寺,这路上他们已经见到不止处此类古迹遗存,有已倾颓半厦,有仍然保存完好。
两人走进这个隐秘绝壁石龛,不由自主都瞪大眼睛微微张开嘴,副赞叹神情。这里造像真是巧夺天工,太美!佛龛中供是韦驮天,佛教中象征降魔神祗,却不似般庙宇中那圆目狰狞非人类形像,完全就是位威猛俊朗男子,面部线条冷峻流畅,眼神刚毅坚定,连铠甲质感都那传神。
威猛刚毅韦驮天身边,居然塑着座美丽温婉天女神像,静立神像却充满动感,她并不是端端正正站着,仿佛刚刚从远方走近韦驮天,恰好于此时转身凝望,窈窕腰肢微扭似正在轻摇。塑像饰以彩绘,千年之后颜色尚在,那柔软衣物与肌肤质感在灵觉中竟是真真切切。
这是开过光有灵性造像,然而看周围痕迹至少有数百年从未有人到过这里。吴玉翀小声问道:“韦驮天认识,可旁边为什会塑位天女?她是谁,神坛下面字迹有些看不清,哥哥认识吗?”
游方:“字应该是波若罗摩,但也没听说过,想必是这位天女名字,只是不知她和韦驮天是什关系,为何会有人把他们神像放在起?”
两人离开这处绝壁石龛之后又向上攀岩,偶尔抓住隐藏在悬崖间不知什年代铁链借力,到这座山峰绝顶,吴玉翀突然莫名叹口气。
游方不动声色问道:“你能得今日之游,非常人所能拥有,是此生之幸,玉翀,你何故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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