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塔民们亦多多少少觉得梅维丝女士园游会有些平淡、过时,但心里仍有份对梅维丝女士失子遭遇怜悯。于是,在小字条上注明日子和时间,乱言塔大多数塔民顺着破裂、失修台阶,攀登白塔,在拐角处互相推搡着、嬉笑着,都迫不及待想尝他们心目中烹饪高手好厨艺。
很明显地,梅维丝女士为这次小宴会花不少心思,在破烂城垛围出庭院上方架起用红色和黑色丝绸织成华盖,在庭院中央摆上条长桌子,并用锦缎当作桌布,桌上放是她精心烹制美食佳肴,还有装着粉红气泡酒大酒壶,桌上装饰品是点缀着小浆果枸骨花环——叶片像针,浆果似血。梅维丝女士本人则在她绯红外衣之下,穿条雪白长袍,发间也别着顶小小枸骨花环。
人们很快地察觉到餐桌上摆设美食,造型相当别出心裁,食物组合成形状是个人,可能是男人,也可能是女人,性别难辨,因为古朴、端庄如梅维丝女士,她在“人”两腿之间用更多枸骨叶装点,但枸骨叶底下隐现是糖渍无花果,而胸部那边,人们只能用含糊不清来形容。这道人形美食第眼看上去像个巨大姜饼人,让人想起童话里女巫用来引诱汉塞尔和格雷特进入小屋时给他们俩姜饼人[1]。梅维丝女士人形美食是由许多不同小型食物所组成,蛋奶冻、果子馅饼、杏仁蛋白糖膏、牛奶冻、果冻、乳酒冻、百果碎、乳蛋布丁、奶油果泥、奶油小圈饼、杏仁挞、油酥千层糕……那个“人”头部戴着果子馅饼和鸡冠花围成个冠冕,它身体按照人体构造,被刻画出肌理、轮廓和凹凸,这里是桃子和奶油组成肉,那里是柑橘片摆成内脏,蓝莓组成脉纹,黑醋栗像是静脉血。“人”脸是掼奶油、蛋白酥和玫瑰花瓣馅饼构成,脸颊充盈、双唇丰满,还用红苹果为脸上点上颜色,蔓越莓代表着口沫,云雀肉烤成椭圆形小饼是舌头,不用说,那粒粒糖渍杏仁是牙齿。接下来是眼睛,桧树果实做成小馅饼是瞳孔,青梅果冻是虹膜,以香草点睛,白色乳酒冻围裹着形成眼球,眼球外缘是棉花糖丝做成睫毛。这个甜美“人”儿,留着很长红色指甲,手指甲和脚指甲都很长,甲片是涂红醋栗果冻小果子饼,红醋栗果冻滴在切成小块饼上,像是血块,也像是红色指甲油。这个甜蜜蜜“生物”,双乳是圈圈粉红色杏仁蛋白糖膏膏体绕成矮峰,巧克力渍过松露嵌在中间,是为乳头;从双乳高度推想,这对乳房主人如果不是个花季少女,就是个性感男子,总之,是摸起来甜美,尝起来也甜美。肚脐是个蛋奶冻,陷于桃子肉和奶油中间,蛋奶冻还覆盖着道表面上看不见螺旋状线形奶黄蛋浆。这具从里到外都很甘美“人”体,说起来是裸裎,除颈部戴着条红醋栗小果子饼镶成项链,这条项链从中央垂下根链子,像马裤上纽扣样,将颏、肚脐和胯连成线,腰上也围条线,都是红醋栗小果子饼做成。两线相交,闪闪发亮两根朱红色线条,将不同部位连在起,又或者说把同具身体划为不同部分。乔乔看着滚圆红醋栗小饼干,边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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