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德·梅森因弗雷德丽卡对他书所流露出兴趣和对他撩拨故作冷淡处理方式而更加雀跃。弗雷德丽卡则为不与他眼神交会,下意识地盯着他紧绷肚皮看,好像要研究出他肚皮到底有多紧绷。
“你没料到也会写书吧?你就承认吧,在你眼中不过是个废物,油腔滑调废物。”
“如果真是那看你话,也是因为你故意给种下印象。”
“你可以读。伸出你手吧,就在这儿。”他往弗雷德丽卡身前蹦着,带来他阵体臭,也把先前他膝盖上那大摞乱七八糟打印纸塞到她手上。“指定你担任读者。这世界上简直没有比这更荣耀爱,不过也同样需要从你那里调动丁点爱来读完这堆卫生纸样东西。哦,怎会有这样个词,多棒词啊——卫生纸、卫生纸——已经激动得不能自已!”
“这是你仅有份原稿吗?”
脸几乎埋没在他很长很长铁灰色头发后面,但隐隐约约中看得出来他脸是油腻发亮。他坐在讲台上,肮脏脚蹬在讲台阶梯上,脚趾抓力很强。
“如此来,第二节课就结束。”他结束他课,把帘幕似头发朝后面甩去。“世间诸相,万物皆空。”他用这句话向外面弗雷德丽卡和艾伦示意,让他们进画室来。两个人保持着警戒心趋步向前,缓缓地走进他用刺鼻体味设置好私人领域。
“你肯定认为对着群形同被关押听众读自己创作是很空虚件事吧,”裘德·梅森对弗雷德丽卡说,他声音仍是那清晰,仍是那像电锯锯过耳膜,“你是个相当注重文学和文学性人,正好写部文学作品,但不觉得你会对文学创作感兴趣。”
“为什不呢?”弗雷德丽卡反唇相讥,“听你这说,很惊喜,也很兴奋,很愿意拜读大作。”
裘德·梅森憔悴瘦削脸在铁灰色长发中若隐若现,他深深凹陷眼睛射出亮光。
“你是不是在迟疑?你是不是为你刚刚做出承诺后悔?还是说要把书拿回来?”
“拜托你,不要再来这套!如果是唯原稿,只是不愿为你这份原稿存亡负责任。”
“你根本不用负责任。出卖身体,买来复写纸。用手书写下所有文字,基本上可以说,渗透出、分泌出这黑色意味深长字串,或者说把身体发肤剧痛顺着字刻印在这学术用纸上。难道会把唯份书稿装在个塑胶袋里带到这里来?连想也不要想!这本书是从身体中诞下孩子,是人生独无二喜悦,所以克隆出来各种版本,把宝贝们存放在寒舍之中。带在身边不
“亲爱,写不是本好书,不是本适合正派年轻女性读物。”
“别来虚伪矫饰那套,不管那是不是本好书,说过,听到你写书让兴奋。”
“但书是会害人。”
“知道。如果你实在不想让读你写书也没关系,回去继续重读《包法利夫人》。”
“那本书也不好。是本充满恶意和绝望书,书比起《包法利夫人》书中那铲挖不尽焦土灰烬般内容可有希望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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