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年多以前从文明世界传来最后条消息,与战争有关。
基地中储藏物资足够十几个研究员驻守九个月:有桶桶燃料、非易腐食品、净化水、医疗用品、枪、渔具、越野滑雪板、带钉防滑鞋和登山绳。对奥吉而言,这里研究设备多到用不过来,接收数据几辈子都处理不完。对于现状,他还算满足。天文台位于基地正中央,周围是分散排列宿舍、储物间和娱乐室。基地中要数天文台结构最为坚固—毕竟,里面超级望远镜是其他切存在原因。环绕天文台附属建筑简直完全称不上是建筑—更像是座座为吃喝、睡眠和储藏而搭建防风挡雨帐篷。巴伯标准科研奖学金项目持续时间为六到九个月,但在人员撤离前,奥古斯丁已经在这里待将近两年,现如今都快三年。项目吸引批勇敢年轻人,他们大多刚读完博士,迫不及待地想赶在学术生涯彻底禁锢自己人生之前挣脱它束缚—哪怕只是短暂阵子。奥古斯丁瞧不起这些书堆里研究员:只晓得大堆理论,却少有甚至毫无实用技能。不过话说回来,要找出个他不鄙视人,于他而言也是难事。
他眯着眼睛望向地平线,透过厚重云层只能依稀分辨出下沉太阳,被科迪勒拉山脉参差不齐轮廓线切成两半。这会儿已是三月下旬,正午刚过,极夜终于离开这片荒凉土地,白日将逐渐延长。刚开始是缓慢,每次只有几个小时阳光在天际线处窥探着。然而很快,子夜太阳[3]便会冉冉升起,让群星暗淡无光。待明媚透亮夏日过后,他将迎来被暮色笼罩秋天,然后是冰蓝沉黑冬天。但此时此刻,他想象不到比眼前更令人快慰景色:夕阳柔和迷蒙,栖息在地平线附近,光芒流溢,洒落在低洼冻原之上。
奥古斯丁在密歇根州长大,那里冬天来得温柔轻悄:初雪如粉似末,雪堆轻柔绵软,冰锥子生得长而尖利,末便开始滴答滴答地融化,流淌成股清泉。而在这里,切都坚硬无比,荒凉无比。不曾消融过巨大冰架,从未解冻过大地,切有如钻石锋利边缘那般无情。午后天空,余晖渐渐退去,他看到头北极熊横跨道山脊,奔向海洋狩猎。奥吉希望自己能钻进它那厚实皮毛里,将自己缝进去。他想象那会是种怎样感受:顺着长长鼻腔,低头看到像主餐盘般大小爪子,躺下滚来滚去,感受千磅重肌肉、脂肪和皮毛紧贴着冻土。从冰孔里把抓出只环斑海豹,用力掌将它拍死,将牙齿埋进它血肉,撕咬热腾腾脂肪块,然后蜷在洁净纯白雪堆里,心满意足地入睡。无须思考,只需本能。有只是饥饿与困倦。赶上合适时节,则还有欲望。但永远没有爱,既不会怀有愧疚,也不抱任何希望。仅是只只图生存、不求反思动物。想到这里,奥古斯丁感到好笑,但他没有嘴角上扬习惯。
对于爱,他并不比北极熊懂得更多。他从未理解过。从前,他曾依稀感受过比爱程度稍弱情感—羞愧、遗憾、怨恨,抑或嫉妒—但每每如此,他便会仰望天空,让敬畏之感冲刷掉先前情绪。只有宇宙才能激发他内心磅礴感情。或许,他感受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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