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4 / 10）

偶尔，苏利会收到组其他太空计划探测器传来信息流。虽然这样探测器为数不多，但她特别喜欢追踪其中个：“旅行者三号”。它是第三艘穿越太阳系、进入星际航行人造航天器，由上代航天员于三十多年前发射升空。现在，“旅行者三号”已濒临报废，信号极其微弱，但是当她将接收器调到2296.48兆赫时，时不时地能够捕捉到两条微弱消息，听起来像是即将辞世之人喘着气说出话。她还记得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宣布“旅行者号”不再传回信号时情况：它耗尽电量，无法再与地球上操作者进行通信。那时

。哈珀飘进通信舱内，在她身后清清嗓子，她被吓跳。

“苏利。”哈珀只打个招呼便沉默，仿佛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些什。苏利在铅笔飘远之前及时将它把抓回。她突然意识到哈珀正盯着自己，意识到自己腋下沾着汗渍，辫子四周飘浮着没有扎紧零散头发，像太阳光芒样发散开来。

哈珀有和缓中西部口音，起起伏伏：在休斯敦时，他声音是轻柔，但在距离地球数百万英里此地，他声音似乎更为清晰可辨。有时，她好奇像他这样脚踏实地人怎会以天空为家呢。他遨游太空次数比任何人都多，保持着世界纪录—十次太空飞行，苏利心想，还是十次来着？她向记不清楚。他是无可挑剔指挥官。大家搭乘航天飞机前往绕地环行“以太号”时，他坐在驾驶座上，与身旁泰尔起，带领众人径直穿越大气层，把他们送到在轨道上候着“以太号”上。没人能与他相提并论。但苏利从他脸上看得出来，木星探测任务后安宁也已离他远去，就像她自己样。他从个舱飘到另个舱，检查每位宇航员，勉力将大家团结在起。如蜜月般木星之旅已经结束，但通信中断影响和漫长归家之旅才刚刚开始。

“哈珀指挥官。”她问候道。他摇摇头，微笑起来。他们在太空漂流时间越久，职务称呼就变得越加可笑。

“任务专家苏利文。”他回应道。她习惯性地伸手拢住松散头发，让它们贴紧头皮。然而在失重环境下，这动作徒劳无功。他凑近看看噪声风,bao图像。

“是艾奥？”他问道。

她点点头。“这次风,bao很大，火山群似乎都停不下来。探测器可能无法在那里坚持太久。”他们看到爆裂颜色块，能量脉冲在两个天体之间飞速传递着。

“猜，没什是长久。”他耸耸肩。他们没有再说话，也没什可说。

0027

这天剩下时间，苏利都待在通信舱内，观测探测器传输回来遥测数据，扫描深空通信专用S波段、X波段和Ka波段[9]，以确保万无失。“以太号”指定接收频率直开放着，时刻为地球上行线[10]信号准备着，但收到信号可能性越来越渺茫。开始时，通信流畅，就像给屋子工程师和宇航员打电话那般简单，他们将这视作理所当然。随着飞船越来越深入太空，通信中会产生时间延迟。但即使后来延迟时间与日俱增，指挥中心也直在无线电波另头等待着。从前，总有人会照看他们，而如今，什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