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7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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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晚餐和休息时间过后，哈珀集合所有宇航员。伊

息，他情绪日益恶化。他把自己苦闷通过电子游戏发泄出来。操纵杆、游戏手柄、枪支、方向盘、飞行模拟器等各种各样控制器替他承受着痛苦。这些游戏结束方式如出辙，总是不可避免地会有些塑料设备横穿“微型地球”，伴随着连串夹杂着希伯来语和英语咒骂声，在离心舱内不绝于耳。

在经过场特别剧烈爆发后，苏利看着泰尔没精打采地坐在游戏机前，像只漏气氦气球。泰尔过去那股魅力不凡、极富吸引力轻佻让他活力满满，现如今却都消散在循环净化空气里。最后，他穿过离心舱，去捡他刚刚甩到墙上方向盘。方向盘已经支离破碎。他言不发地拾起所有碎片，堆在桌子上，努力想把它们重新组装起来。这根本就是徒劳，但这天余下时间里，他直专注于此：把片片塑料粘连起来，摆弄电线，测试按钮。他只是需要做些事情。泰尔没有放弃，直到底比斯把只手搭到他背上。

“放那儿吧，”底比斯说，“在控制舱里需要你帮忙。”

泰尔由着底比斯帮他分心，投入到工作中。但第二天，他又回到游戏机面前。苏利说不上是游戏本身宽慰着他，还是反复音乐和声效，抑或是能有个借口在控制端发泄强烈情绪，才让他次又次地打游戏：赢，输，赢，赢，赢，输—注意力麻木可带来快速宣泄。

黛维是他们之中最年轻宇航员，无疑也是最优秀，她也在默默地苦苦挣扎。泰尔和伊万诺夫二人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沉浸在个人空间里，外露狂,bao情绪流淌全身，但黛维似乎变得畏缩起来。从前，比起和同事们相处时间，她专注在机器上时间要更多，这也是她能成为如此杰出工程师原因之。然而，随着地球上沉默日渐延长，她不仅与人群脱离，也远离机器。没什可以使她感兴趣。她开始放任自流，远离其他船员，也忽略飞船本身维护工作。

底比斯注意到黛维在修理工作中失误—她忽略显而易见问题，没有听到令人不安声音，递给他已出故障器件，如同梦游般。天下午，苏利在通信舱内处理探测数据，底比斯过来看望她，向她吐露自己担忧。

“你有没有发现黛维有些问题？”他问。

苏利并不奇怪。尽管她直努力不去注意同事们日益发生转变，但他们改变却显而易见。这个宇航员团队正慢慢瓦解，点点支离破碎。

“注意到。”她说。

他们试图起把黛维拉回现实，把她心思拉回到飞船上。底比斯和黛维起工作，尽管这意味着他不得不做双倍活儿。他还给她讲自己故事，说起数十年前还年轻时候，他被招募进南非太空计划事情，那时这个项目才公开不过几年。休息时，苏利陪着她—确保她进行所需锻炼，按时吃饭和睡觉。苏利问起黛维家里情况和童年岁月。底比斯和苏利竭尽全力，但也只能做到如此。“以太号”和地球之间通信中断时间与日俱增，他们之中无人不受影响。离地球越近，断裂越深，沉默也变得越发令人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