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9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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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苏利在七点闹钟响前几分钟便醒过来。她关闹钟，盯着隔帘上僵硬褶皱，又合上眼皮。回到通信舱内继续工作仿佛变成件伤心琐事，现在很难从中感受到什意义。她不再关心涌进机器里数据，或是她能从全新数据中提炼出怎样突破性结论，对唾手可得全新发现也置之不理。她点也不想离开离心舱

各种可能性时，苏利拨弄着她写字板，隐约感到当她说出核武器三个字时，阵寒意在离心舱内弥漫开来。“猜也有可能是空中残骸，来自小行星撞击或是大规模爆炸。但说真，如果是那样，们飞船上设备应该能够捕捉到相关信号，但地球本身能量指标并没有什异常。这完全讲不通。”

“基本上就是们完蛋，然后也不知道为什会完蛋。”伊万诺夫插话道。他与苏利擦身而过，走进盥洗室，把关上门。

泰尔叹口气：“他说得对，是吗？排除那百分之零点可能性，排除是们失误。”他用双手摩擦着脸，像是努力让自己从个噩梦中清醒过来。很难说泰尔是因为什而更沮丧，是因为伊万诺夫说对，还是因为他们星球似乎毁灭。很长段时间，大家都沉默无言，听着伊万诺夫把盥洗室内公用医药柜门打开又关上。

“只是不明白，”泰尔继续说道，“如果们讨论是核战争，们应该会知道。如果讨论是小行星撞击，们也会知道。如果们讨论是全球性瘟疫—该死，不是流行病学家，但认为事情不会好转，所有人都会个个死去。”

黛维打着战，但什也没说。

“那现在怎办？”底比斯问道。他看着哈珀，所有人都看着哈珀，看着他们指挥官，哈珀颓丧地举起手。

“这没有……先例。他们没有在培训手册里提及这种情况。想，们还是切按原计划进行吧，希望离家更近之后，们能够实现些联络。在此期间，们能做也不多。除非有人有其他想法。”另外四名宇航员轻轻摇头。“那好，们下步就遵循原计划，看看情况如何发展。”他停顿下。“伊万诺夫！”哈珀喊道，“你同意吗？”

盥洗室门滑开，伊万诺夫把牙刷从嘴里拿开。“如果假装还有其他选择能让你好过点，或是假装们确实做出什选择，行，很好—同意。”然后又啪地关上门。

泰尔翻翻白眼，嘟嚷句“浑蛋”，但并不是针对任何人。

底比斯像父亲般拍拍黛维背。她伏在他肩头，但不会儿就起身爬回自己床铺。她拉上隔帘，过会儿，阅读灯也熄灭。大家沉默地解散，灰心丧气。没什其他可说。底比斯拿着书，回到自己床上。泰尔又做组哑铃举重，然后把它们收好。在苏利小隔间里，她久久地凝视自己女儿照片。苏利闭上眼睛听着：黛维用印地语小声做着祷告，泰尔掌机发出尖厉音乐声，哈珀铅笔在纸上涂抹着，底比斯沙沙地翻着书页，伴随着这切是飞船航行嗡鸣声。伊万诺夫离开盥洗室时不断小声地咒骂着，可后来，当苏利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她觉得自己听到伊万诺夫闷声啜泣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