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湖面消融后如玻璃般晶莹剔透，这
切都让他备感安宁。他可以停止与这片土地
对抗，哪怕只是小会儿，哪怕就这
次。自人员撤离以来，自艾莉丝出现之后，他感到无比踏实。这已是多年不曾有过感受。曾经，比起脚下这片土地，天空之上变化于他而言更为重要，但此时彼时。他已经仰望得太久
，想想尘世污浊，想想大地将重新焕发生机，这感觉也不错。
炉子开始让小屋升温，奥古斯丁脱下几层衣服，在燃气灶周围堆箱子和包裹中四下翻找。这里食物充足，他猜测其他帐篷中有更多用以过冬食物储备，还有像这样基地才能分配到特殊物资。他找到个煎锅，残留油脂和尘垢粘在起。他将它放在锡盆中，用帐篷角大绝缘罐里水清洗干净。他把平底锅放在生着火燃气灶上，水珠开始跳动爆裂。他把罐玉米牛肉倒入锅中，等碎末变成棕色、变得酥脆后，把它们分别盛进两个餐碟里，又炒些鸡蛋粉。这里有大罐速溶咖啡，还有大量炼乳和奶粉—太奢侈，奥吉心想。当艾莉丝开始吃东西时，他烧着开水，准备泡咖啡，然后在她身旁坐下。
“好吃吗？”他问她，她大口嚼着碎末，点头称赞。
等水烧开后，奥吉给自己泡杯咖啡，加大量炼乳以增加甜味。他觉得这是自己喝过最美味饮料，比威士忌还棒。用完餐后，他们继续坐在桌旁，餐碟堆在眼前，油炉在他们身旁嗡嗡作响。他们言不发，只是享受着这份沉默。煤油灯照亮小屋。虽然屋外天寒地冻，炉子却把房间烘得异常暖和。奥古斯丁把餐盘放进水盆里，留着明早洗，然后为艾莉丝拆开另张野营床铺。他们不习惯隔得太远睡觉，在天文台时，他们会起蜷缩在地铺上，互相取暖。艾莉丝看着奥吉拆开塑料包装，抖开床单，再妥帖地铺在床垫上。他们拿出低温保暖睡袋，铺在床上。
夜里，奥吉醒来时听到群北极狼嚎叫。声音听起来很近。他猜想，它们可能正在营地后方山脉中，嗅着他们遗弃摩托雪橇，想据为己有。就给它们吧，奥吉想着想着，恍惚之间又睡着。
0027
早上，他在床上多躺几分钟，享受着油炉熊熊燃烧送出暖意。站起身，他便惊恐地听到软骨组织咯吱作响声音。他骨头相互撞击着，像多米诺骨牌样沿着他身体倒落。前天从摩托雪橇上栽下来后，他浑身酸痛，但侥幸活下来。他找到块清洁垫和块肥皂，烧热水，清洗昨天晚饭用到平底锅和锡制露营盘子。做完之后，他漫步到户外，回头看他们小屋，看到烟雾从细长银色烟囱里袅袅升起，消失在淡蓝色天空里。太阳早已爬过周围山尖。还没见着艾莉丝人影儿，他就先听到她声音—那随兴而作低沉节奏配上只有她才发得出热情哼唱。他循声而去，发现她坐在湖边艘翻倒小船上，正用根木头击打船身，敲出节奏，细长双腿盘在身下，帽子上绿色绒球随着节奏摆动着。奥吉朝她挥挥手，她也朝他挥挥手，然后又沉浸到自己创作中去。她变得不太样，奥吉花点时间才明白—她看起来很快乐。他由着她继续唱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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