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3（8 / 13）

硕大叶干，波罗蜜从半熟果实中散发出清淡香味，洗衣粉泡沫随着阵泼水声从上游漂过来。它看见个人类蹲在上游岸边台架上，正在奋力洗刷堆衣料。它认识这个瘦小人类，它不止次藏在芦苇丛里打量过她——它从次她蹲在台架上向溪流排尿动作中知道她是个雌性人类。它尾巴不自禁地抖动着，从喉咙里吐出浓郁腐尸味道，凝视那个瘦小人类手脚上伤痕和出脓烂疮。它眼睛闪烁着威胁性光芒，表情包含,bao力倾向，湍急响亮流水声淹没它听觉。它蹿入溪流里，半浮半沉游向上游，从水面,bao露出来小眼睛看见右边芦苇丛走出来两只胆小、频频四顾白腹秧鸡，只攀木鱼拨响胸鳍和尾鳍爬上块朽木用迷器向空中呼吸，左边户住宅窗口斜立着个少年人，手里拿着半壳榴梿。它游到台架下方抖出尾巴将台架上人类拍入水里，张嘴咬住头发拖向岸边。它伸出叉舌舔着被它钩爪抓破衣服中坦露出来背上燎疤。它用腹部压着她背脊，凶,bao地弯下它腰部，力大无穷尾巴在溪面上激起狂乱水花……

将肩膀从冰凉墙壁上挪走，用窗帘擦抹手掌。纱窗、框架、窗台、锁扣、平衡锤槽、墙壁和地面遍洒着白色液体，多刺榴梿壳在另只干燥手掌上留下斑斑点点印痕。窗外依旧布满叶荫枝影，以及似乎和叶荫枝影融合成个平面体溪流、芦苇丛和热带雨林。

在阵视觉飘摇和恍惚中，看见女孩扛着两桶衣服走下台架，嘴里哼着若有若无轻快马来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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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省中学运动会展开后，开始寻找墨水瓶上花材。不值钱菊花、大红花、茶花在妈妈花坛里泛滥成灾，随时可以插满几个米瓮。大早走入花坛随手拗下枝，赶到学校趁着教室没有人时将茎梗插入墨水瓶。放学后，开始骑脚踏车四处游荡，有时候必须骑个多小时车程，坐渡轮到个长满灌木丛河濑带回种极为罕见野胡姬。在输运木材废弃铁轨走上两个小时，运气好话，也可以在枕石间找到朵野花。在座山腰上大片为吸取阳光和养分而进行激烈斗争植物丛中，只要够耐心和细心，也可以找到朵从蔸互相绞缠嘶咬枝干脱颖而出野花。只要胆子够壮，不去理会猎人乱弹和野猪突击，在热带雨林外缘棵笔直高大龙脑香或无花果板状根部下，甚至可以找到朵仿佛食人植物样妖艳野花。这些点缀着露珠、窜着几只不常见大红蚂蚁、颜色诡异而花瓣庞大得带着童话和卡通意味花朵出现在教室中时，它们使安娜增加种野生和遁世意味，好像安娜就匿居在莽林树冠座小木屋中，那里有锦蛇守卫她家门，猩猩给她捎来水果，个不会说话土著男奴是她狩猎向导，只深谙人语老鹰是她倾吐心声和游戏对象总之，它让人觉得非常符合安娜，好像它是顺手摘自安娜卧房窗口外面盆栽，而这个摘花人，这只锦蛇、猩猩、哑巴男奴、聪明老鹰，不管他怎样鬼鬼祟祟，不管他怎样小心隐瞒身份，有天还是被几个早到同学发现，用耳语和递纸条方式在班上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