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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天后个傍晚们练唱完毕后,路易士向们宣布小提琴手逝世消息。小提琴手实际上患绝症,迁居到此地以前只剩半年活命,她双亲年前特地从国外租来把十九世纪萨瓦尔特小提琴,弥补自己对女儿隐瞒病情愧疚。和爱德华抱着六弦琴坐在椅子上,有半晌说不出话来。这几个月来,总觉得自己和小提琴手是相识已久老友,逢她开始演奏时,就觉得她是在向述说心事,好像个历经沧桑女鬼在用篇催人眼泪演说词来换取个幸福投胎,有时候她又像旧识来拜访,地询问近况,打听烦恼和抱负,就像个诡异而体贴狐狸精在安慰和侍候个破庙苦读落魄书生。就在十多天前,们商量着路易士应该以邻居身份或者透过他母亲介绍,带领们去拜会和认识这家人,尤其是这位小提琴手,们深信们之间有许多共同嗜好,有许多深合对方胃口谑笑材料。在这座荒蛮岛屿上,有灵气人实在少之又少,如果真有这个人,即使他长得像科学怪人,即使他有三头六臂,即使他是麻风病人,即使他喷火、喝血、吸d、吃尸,只要他不伤害,都愿意去结交他。听见爱德华和路易士正在议论小提琴手生前知不知道自己患绝症……
“知道!她定知道!”说。
“你怎知道?”路易士说。
“她音乐……”知道这个解释有点荒唐,“是从她音乐里感受到……”
以为他们会嗤之以鼻,但是他们出乎意料地露出思考神情,好像个考古队挖掘到件被旁人视为破铜烂铁什东西,不敢轻忽地保存和记录。经随口点拨,们各自展开灵长类辩证专长,像夜行动物遁入各自拥有不为人知月亮黑暗面去,层层剥开自己,寻找那头在灵魂深处哭啼猿猴。在们仁交会形成灵犀针指数逐渐升高中,猛然发觉个事实:过去太专注于自己,而没有注意到两位好友对小提琴反应,事实上他们可能比投注更多情绪,可能也和样把小提琴手当成缠绵悱恻谈情对手。当发觉这个事实时,更惊异地发现路易士和爱德华也和拥有同样想法,也就是说们同时发掘到对方秘密,不但灵犀合成针,连思路也理成线。
“雷恩说得没有错,”路易士非常认真地说,好像个哲学教授在肯定某个论题研究价值,“也许她早就知道……”
“是啊,这是有可能……”爱德华像是在国际会议上赞美某篇论文在学术上成就,“虽然她父母隐瞒着她,但是这聪明和敏感女孩……”
“可能还带着点可爱神经质……其实她知不知道都不重要,重要是她早已有死亡心情……”也像在会议台上慎重宣读书面意见。
更惊异事还在后头。两天后,和凯在她房间里下完西洋棋,顺道浏览她房间时,看见床头摆张上回和凯在花园里合照。这是张放大得只比《时代》杂志封面稍小黑白照,凯促狭地靠在肩膀上,而表情却有点错愕,当忍着笑正想移开视线时,发觉照片上左上角还有个第三者。虽然焦距对准和凯而使背景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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