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马车忽然停下,厚厚天鹅绒车窗被拉开,昏暗车厢里,有人深深地看眼。
日光酷热,但还是忍不住打个寒噤。这是双妖异眼睛,阴毒、冰冷,瞳孔暗红,像要择人而噬。
“你
“不喝粥,老子要吃肉!”大声喊道,转头就跑。
死前,不能再像条野狗!
很快,就找把生锈柴刀,提着,先在街上卯准个大腹便便,身穿绸缎家伙,然后悄悄跟着他,想找个僻静地方再抢劫。
没走多远,就被他发现。
“小瘪三,跟着想干吗?”他回过身就是巴掌,打得金星乱冒,柴刀也飞出去。
第二天起来,浑浑噩噩,和往常样,赶去城中心狮子桥。每天早上,都有财主在那里施粥,尽管粥薄得可以照出人影,但乞儿队伍还是排得长长条。
老爸在世时,坚决不喝救济粥,说什君子不食嗟来之食,结果他饥寒交迫,活活饿死。嘿嘿,不为五斗米折腰老爸,要是知道现在这个德行,想必会气炸肺。
在卖草屋,替老爸买棺材大葬以后,就什都没有。
站在狮子桥头,望着争先恐后、满脸菜色乞丐们,觉得有点可笑,又有点可悲。
知道自己也是他们中个。
雨停,蜷缩在洛水河畔,仍然瑟瑟发抖,但总算平静很多。
死鬼老爸说过,不要为打碎鸡蛋哭泣,因为那没用。
反正死路条。
人死前,该做什?
老子要好好地快活番!
日他奶奶!太瘦弱,抢劫是行不通,更别提杀那个膀大腰圆白眼狼。算算,白眼狼,老子看你可怜,放你马。
抢劫不成,干脆大摇大摆地去醉风楼,准备吃个霸王餐。刚走进店门口,就被店小二脚踹出去。
“这里没有剩饭!”他凶神恶煞般地道,转过脸,赔笑弯腰,把个服饰华贵客人引进门。
站在街心,欲哭无泪。贼老天啊!难道临死前,你还不肯让爽下吗?
辆华丽马车从身边缓缓驶过。
们像野狗样,抢着没有肉骨头。
洛阳是个很繁华,很美丽大城,但它从来都不属于们。
“二哥,你也来啦!昨天你跑哪儿去啦?你那份钱,老大替你留着呢。”李洁净双手护着破瓷碗,费力地挤出人群,仰起头,“稀里哗啦”地喝着粥。
看着他,不说话。
李洁净抹把嘴,拖着长长鼻涕:“你还不快去领粥?再晚可就没。”说完他又挤向那口大铁锅。
站起来,对着老天,指手画脚地骂连串脏话,系系裤带,开始恨恨地意*。
首先要抢钱,去醉风楼大吃顿鱼翅羹,接着要杀人,洛阳城混混头子白眼狼曾经打过几个耳光,要报仇!此外还是个处男,早上醒来,裤子常常湿摊。要弥补这个遗憾,怡春院不错,倚红楼也勉强凑活,那里姑娘皮肤挺娇嫩。
是快死,但要把老本捞回来!仿佛看到白眼狼跪倒在脚下,痛哭流涕,不停求饶,又好像看到怡春院花魁穿着鸳鸯肚兜,白嫩嫩,面摸,面个劲地浪笑。
想着想着,靠在河堤边睡着。
晚噩梦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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