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牛!”螭踉跄奔向那个异物,嘶声吼道,“是螭!是螭啊,你不认得吗?”
囚牛呆呆地看着螭,忽然抱住头,痛苦地嗷叫,似乎还残存点灵智。
“来晚!走,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螭伸手要抓囚牛,后者受惊般地往后急退。
摇摇头,没想到真找到螭兄弟。但囚牛被死气和天人五衰浆侵蚀,已经没得救。
“走啊,带你走啊!”螭用种呜咽般声调叫喊。
先行潜入部分魂魄,才是龙蝶真正底牌。就算杀他,就算此刻动手,吞噬他显露出来魂魄,也得不到完整龙蝶。
那部分魂魄匿伏在暗,随时可能对发难,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能找出完整龙蝶,将其吞噬,彼此合。
们都有足够耐心和毅力,等待那个最合适机会。
而在此之前,们会携手击倒个又个挡在前面阻碍。无论是天精,还是楚度。
“龙蝶,让带你品尝胜利滋味吧!”胸中涌起无限豪情,急掠而起,挟着喷溅水浪冲上河面。
曾留下丝痕迹。
然而波澜湍急,涛声震耳,在那具死亡肉体中,始终翻滚着和幽冥河样汹涌激流。
无论失败过多少次,无论痛苦浓得比水还要淡,那样激流都会奔腾向前,不曾停歇,用力发出自己轰鸣。
所以,才会在如此险恶幽冥河中活下来吧。
你懂得苦痛?
“阿螭……”囚牛盯着螭,忽而使劲摇头,喉头发出连串古怪音调。
“不!怎能这做?不!”螭神色惶然,蹒跚后退,“不要!不能这做!”
“杀…………。”囚牛摇摇晃晃,步步走向螭,艰难地吐出模糊音调。
“不,不要啊!”螭颤抖着往后退,抖得像个茫然无助孩童,直退到跟前。
“杀…………!”囚牛失足跌倒,又挣扎着爬起来,吃力地走向螭。
三个天精已经离开,四周死气时而激荡,时而消散,偶尔可以望见些外形奇诡灰黑草木缓缓钻出地面,几个骨头架子若隐若现地走动,灵宝天法则开始向黄泉天全面渗透。
顺着原路往回走,不远处,团死气飘荡开来,露出个佝偻脊背,颤颤巍巍,手中握着把残古胡琴异物。
它头大如斗,额头顶着两根腐臭尖鳞角,双目阴雾涌动,咧开嘴巴流出滴滴斑斓黏稠液体。死气穿过溃烂洞开胸膛,往下缠绕,从阴森惨雾中依稀透出点魂器暗淡锋芒。
螭盯着残破胡琴,在神识中猛地发出撕心裂肺悲吼:“囚牛,是你吗?囚牛!林飞,快让出去,要出去!”
螭疯狂跳动,双目尽赤。以弦线裹住螭,暂时封住死气,将它放出神识。
懂得你坚持。
龙蝶沉入精神核心,化作两点灼热赤焰。
无语默立,心镜上杂质像冰雪般层层融化,露出晶莹纯净镜面,道境不觉中再进层。良久,低声道:“早在和天隐动手时,你部分魂魄便已融入弦线吧?”
隔片刻,龙蝶在心海中回应:“怎会错过那样机会?”
放声大笑,笑声震得河水翻涌。从未有像现在这刻,和他如此亲密交融,莫逆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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