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樱脸上露出绝望神色,他发会呆,颤抖着抓住冰冷剑锋,迎上去,贯穿心脏,鲜红血喷溅在湖面上。
“现在,你不会恨吧?”公子樱虚弱地道,咳出大团血沫,“你小时候,总是个人待在角落里,躲开所有人。半夜里,看到你孤零零地站在水潭边,偷偷地哭。想,原来,原来在这个世上,还有个和样寂寞人。们,都这寂寞。们可以,可以起去看,看莲花。”
他眼神越来越暗淡,全身被血水染红,他挣扎着伸出手,像是要触碰什:“你看到吗?柠真,莲花开,雪白莲花,开得很大,很大……”
他忽而笑,身躯后仰,摔进冰冷黑暗湖水中。
忽而,响起记清亮勾弦声,乐声密集,如珠落玉盘,嘈嘈切切,似雨打竹楼,淋淋漓漓。乐声越来越疾,音色越来越高,猛然声直刺苍穹,如冰河乍破,霹雳翻响。
甘柠真拔出三千弱水剑。
乐声复又盘旋而下,百转千折,渐渐柔和清婉,似乳燕绕梁,呢呢喃喃,春蚕吐丝,缠缠绵绵。公子樱沉浸在往事中,嘴角不自禁地露出丝笑容。
光芒闪,清冽剑锋刺进公子樱背心。
“呛!”弦断。
灭,本以为不会看到,们要不要起去看看?”公子樱低下头,热切地看着甘柠真,忽而瞧见她眼角泪痕。
“想离开这里。”
公子樱呆半晌,涩声道,“原来你还在怪,怪没有让你去找他。”
“你定要去找他吗?柠真,有时候不见,反倒胜过相见。他未必像你那样……”他声音弱下去,神色迷离,仿佛被抽空所有力气,“们还是,去看看莲花好吗?”
甘柠真默然会,道:“你弹首曲子吧。”
鲜血顺着衣袍,浸染开来。“扑通”,琵琶摔落在湖水里,慢慢沉下去。
“柠真。”公子樱轻呓声,没有运转法力,夹住剑锋,只是吃力地回过头,愣愣地望着甘柠真,嗫嚅着嘴唇,低声问,“为什?”
“碧潮戈。”甘柠真漠然答道。
“原来还是为他。柠真,他真那好吗?”公子樱痛楚地蹙起眉尖,胸膛轻轻颤栗,“不是故意要瞒你。柠真,你,不要恨,好吗?”
甘柠真摇摇头。
公子樱苍白脸上重新焕发出神采:“你还是和小时候样,每次不高兴,都要听弹琴。有时候,真怕你会听腻。”他坐下来,倚着水榭栏杆,双腿悬空在湖面上。
甘柠真立在公子樱背后,盯着他手中皎洁如玉琵琶。点黛眉刀就藏在琴腹中,弹奏时,是无暇抽出来。
“柠真,如果们还是那个时候,该有多好。”公子樱低吟声,指翻弦动,露凝风扬,沉寂黑暗中响起串琵琶声。
初时,乐声幽微,似秋虫轻鸣,错落有致。恍如点黛眉刀生于碧潭,出于幽谷。
乐声反反复复,如湿雾徘徊,朦胧难辨。那是点黛眉刀被带往碧落赋,前路茫茫,寂寞无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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