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活下去。”他笑容中闪烁着泪光,也许当年,龙蝶分裂出并不是个魂魄,而是生命中最后剩下坚持。
“龙蝶,你知道你之间,最大不同是什吗?”
“从施展寂眠力那时起,就没指望过别人来将唤醒!”
“这生,从不等别人来将唤醒!”
“会唤醒自己!”
“这就是道啊!”
“不会被困在这里。”是在回答,又好像是柠真这样说道。片漆黑怨渊里,望见她明亮而温柔眼睛,告诉:“你从来都不会放弃。”
轻轻笑起来,如同永夜般前方,其实也是有光亮。无数人追寻着道,不就是想看到黑暗背后光亮吗?
竭尽全力,向前爬动,如同逆流游上条波涛湍急幽深长河。没有船,没有桨,也没有放弃与绝望。
隐隐约约河岸边,望见海姬,望见鸠丹媚,望见南宫平,望见阿虎,望见无颜,望见夜流冰、楚度……个个身影像雾样飘来,又朦胧飘散,再次经历他们,经历自己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再次重走情欲之道。
时而大笑,时而哭泣,时而惊叹,时而唏嘘,他们让觉得不再孤独,也正是这些身影,和交织出林飞生。如果否定他们,也就否定自己,否定生活本身。
声响。
时间慢慢流逝,或许并不长,但在这里,岁月漫长得难以计量,长得连白天黑夜都被淹没。每刻,都在向前爬,单调地刻板地向前爬。
偶尔回望,龙蝶和距离仍未拉远。
“傻蛋,进步太慢!”依稀又回到龙鲸腹中,因为修炼不利,挨师父重重记,bao栗。
“傻蛋!傻蛋!傻蛋!”
龙蝶怔怔地望着,仿佛僵住。许久,他仰天爆发出震耳欲聋狂笑声。
笑声震得整个精神空间都在动荡。
“林飞,只靠你个人,是爬不出去。”他笑着,空洞双眼重新亮起烈焰般光彩。
“但不止是你个人啊!”他飞扬双翅,浑身迸射出耀眼光芒,光芒寸寸崩溅。
龙蝶身躯也在寸寸崩溅,碎片像璀璨流星,纷纷奔涌向,融入虚弱不堪魂魄。
无论缺少哪个,生命都不会圆满。
但他们并非向前力量。
因为缘聚缘散,因为所有他们最终都可能消失,在这条永无止尽黑色河流中,能够直向前,只有自己。
又过许久许久,身躯似乎渐渐生锈,变得越来越沉重。拼尽全力地爬,实在爬不动,就点点挪动着身躯,只要往前,只有往前。
“为什?”隐隐听到后方龙蝶在问,他就像座衰败坟墓,发出空寂叹息。
“不要紧啦,将来有是时间慢慢深造。”
各具神妙数百种秘笈,最终还是让练成。不知不觉,脸上露出笑容,于此刻,终于明那个白发苍苍老婆婆对意义。
向前爬,告诉自己,不管要爬多久,希望是不需要时间。
恍惚又隔冗长光阴,身上仿佛堆积厚重灰尘,散发出荒芜气息,但仍在往前爬,和龙蝶距离似乎稍稍远点。
“你出不去。”龙蝶神色复杂地望着,眼中火焰虚弱地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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