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从收到内森短信,就料到,但听到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像挨当头击。
“别担心,”说,尽量让声音平和,“没关系。们可以下次再去。”
“对不起。知道你很期待。”
只手搭在他前额,把他头发往后捋平。“嘘。真,这不重要。好好保养身体。”
他微微皱皱眉,闭上眼睛。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他眼角皱纹,无可奈何表情,它们在说不见得有下次,它们在说他永远都不会再好起来。
“要把面罩抬起来会儿吗?”
他点点头。抬起面罩,小心地滑动到他头上。面罩覆盖地方有层薄薄水汽,拿毛巾温柔地擦着他脸。
“你现在感觉怎样?”
“好多。”
喉咙突然哽住,吞口唾沫。“说不上来。为吸引注意力,你什都做,威尔·特雷纳。敢说这只是——”
轻柔地将他手指放进手中,包住它们。他手指很温暖,个活着人手指。握住它们让很安心,直握着,凝视它们,看着那些茧块,它们诉说着个人人生,这个人并没有完全在张办公桌后面生活,看着他粉红色指甲,总是要由别人帮忙剪。
威尔手是双好男人手——很动人,甚至还有方形手指。看着它们,很难让人相信这双手毫无力量,它们再也没法从桌上拿起东西,摆动下胳膊或是握下拳。
用他指节划着手指,思考着要是这时威尔睁开眼睛,会不会尴尬,但是感觉不到。相信他手放在手里对他有好处。同时也期待他在麻醉药后睡眠中也能知道这点。闭上眼睛等待着。
四点过后不久,威尔终于醒来。在外面过道,横躺在椅子上读份废弃报纸。特雷纳夫人出来告诉这个消息时,蓦地站起。她提到他在说话时表情有些欢悦,她说他想见,还说她要去楼下给特雷纳先生打电话。
她似乎没法控制自己,补充说道:“请不要累到他。”
从医院回来路上顺便去格兰塔屋。威尔父亲让进去,他看起来跟特雷纳夫人样疲惫。他拿着件破旧上过
他闭上双眼,让没法把话讲完。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神里有丝道歉意味。“对不起,克拉克,觉得今天没法幽默。”
们坐着。在小小浅绿色房间里喋喋不休,告诉他怎把东西从帕特里克家拿回来——幸亏他当初坚持让使用固有编目系统,很容易就把CD从他收藏中找出来。
“你没事吧?”说完时,他问道。他眼神中充满同情,似乎在他期待中,这件事比实际上带给伤害更多。
“没事啊,当然。”耸耸肩,“真没那糟糕,还有很多别事情要想。”
威尔沉默。“问题在于,”他最终说道,“不确定可以马上去蹦极。”
“当然不会。”说。
笑容很迷人。
“嘿!”说道,把头伸到门口。
他缓慢地把脸转向。“嘿,你。”
他声音嘶哑,仿佛过去三十六个小时他不是在睡觉,而是在吼叫。坐下来,看着他,他眼睛往下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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