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依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失去亲人生者。
他站在这个痛苦男人面前,只能沉默,抿着嘴句话也说不出来。
来医院路上,约翰大致给他说事情经过,因为当时他自己也不在旁边,所以语焉不详。
马克·霍奇社团和米尔沃尔那边社团Bushwackers在约定地方展开场激烈“荣誉之战”,赢球森林队球迷们大声嘲笑米尔沃尔,米尔沃尔球迷就用拳头还击。结果霍奇社团抵挡不住米尔沃尔足球流氓猛烈攻势,他们开始溃败,接着就是场小范围城市追逐战……
马克·霍奇手下在逃跑中,撞到在街边等待爸爸买杂志回来加文·伯纳德,然后将他带翻在地,只顾逃跑森林队球迷,和嗷嗷叫着追杀对手米尔沃尔流氓们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个伏在地上瘦弱身影,人群从他身上践踏而过,嘶喊着跑远……
唐恩从来没在脑海中想过这样场面:
聪明伶俐小加文安静躺在医院停尸房冰冷推车上,蒙着单白布,房间除门口有从走廊中射进来光,其它地方片黑暗。这环境和加文形象可点也不符,那小孩应该是阳光活泼,有时候会故意装作成熟把眉头皱起,可是说话就又露馅。
迈克尔说他成绩很好,很聪明,唐恩也认为他应该有个似锦前程。以后说不定会成为银行家,大律师……英国首相。
可加文却说他以后如果真那有钱,就定要把森林队买下来,然后和唐恩签订份终身合同,双方违约金高达十兆亿英镑。不管唐恩想要什样球员,他都会毫不犹豫掏钱买来,绝不和对方俱乐部讨价还价。但是唐恩必须把森林队带成世界上最好球队,拿下全部冠军,超越曼联、利物浦成为英国最成功俱乐部,超越皇马成为世界上最成功俱乐部。作为感谢,他会请唐恩在伯恩斯叔叔酒吧连续喝上七天七夜酒。
唐恩当时听到这小孩子奇怪理想后,哈哈大笑,乐不可支。结果惹得迈克尔冲他大吼:“不许嘲笑儿子理想!”
唐恩不愿意去回想具体情节,那太残忍。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只有空调机轻微嗡鸣。唐恩突然觉得这房间里气氛压抑,小伯纳德魂魄仿佛缠在他身边,让他透不过气来。
又看
想到这些往事,唐恩向前走步,他想见见加文最后面。可就在自己手放在白布上面时候,房间角落里突然响起个沙哑疲倦声音:“别看,脸都被踩烂……”
他被这突然响起声音吓跳,随后手顿下又收回来。接着唐恩抬头循声望去,在昏暗角落中,他看到坐在地上,背靠墙角迈克尔。
房间中供人休息椅子,他却坐在地上,背靠墙壁。头发杂乱无章贴在头上,汗水已经被医院空调吹干,但脸上还是脏乎乎,唐恩看不清楚,但他能够猜到那上面是什。他仿佛夜间苍老二十岁,看着门口双眼毫无神采。
凌乱白色外套上还沾着大片大片血迹,触目惊心。
在唐恩二十六年生命中,他已经不是第次面对这样事情——个和自己关系紧密生命突然消逝,就好像魔术师戏法,嘭声,把鸽子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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