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地用蜡封着,但已经被打开。
她母亲几乎立马就承认自己罪行。这做都是为孩子,她说。她丈夫是个好人——以他标准而言,但他永远成不器。他没什宏图大志,辈子当个制革匠就心满意足——反正这辈子不会太长,因为制革匠通常死得早。可他死后只留下他们孤儿寡母,她又该怎办呢?现在她风华正茂,如果丈夫立刻就死,她完全可以再嫁,还很有机会找个前途光明男人,让她孩子过上优裕生活。她看得出制革场工头爱慕她,可他为人太爱体面,只要她丈夫尚在人世,他便不可能采取任何行动。今年秋天她攒不少毒蘑菇,本来准备立刻下手,可丈夫突然犯严重热病,卧床不起。他似乎很有可能病死,那样来,她就不必冒险亲自动手。她把蘑菇晾干、藏好,想着万他病愈还用得着。最后,他痊愈。她坦白地说,自己当时差点儿丧失勇气,好几次都想把蘑菇扔掉、把整个计划忘掉。可那时,她大儿子开始在采石场干活儿。每天晚上看见他浑身脏兮兮、疲惫不堪地回到家里,还因为采石场粉尘而咳嗽不止时候,她这个做母亲就难过不已。她想,假如她嫁给制革场工头,或者玉米店那个管事——他看上去挺喜欢她,这两人中随便哪个都能给她儿子谋份更好差事,还能给女儿们找到登对婆家。所以,趁那天孩子们都不在家,她把收藏起来半毒蘑菇煮进汤里。她自己也假装喝碗,其实是把汤倒掉。
最后,这个案子被提交到国王跟前。他最近才从父亲那儿继承王位,是个高尚理想主义青年,喜欢哲学家和诗人那套。国王尤其崇尚真理与正义。他说,这两样东西是神孪生女儿,缺哪样,任何好东西都没法在世上存活。他强调得全面听取证言,于是审问所有沾亲带故人,包括死者唯在世亲人,他姐姐。当然,她向爱护弟弟,所以伤心透。国王还多次询问被告,有没有为自己申辩理由,可被告翻来覆去只会念叨几件最基本事实,还坚称杀夫是为孩子着想,而非自己。国王明显听得很郁闷,最后判她个死刑。
那之后,他们兄弟姐妹日子变得非常艰苦。她家房子本是属于制革场,所以他们被迫搬出去。她大哥也丢采石场工作,因为没人愿意和杀人犯儿子共事。他们只好流落街头,风餐露宿,沿路乞讨,最后因为流浪罪被抓起来。国王非常反感乞讨行为,认为它是国家道德风范毒瘤。他很同情他们(他是这说),特别考虑到他们是孤儿,遭遇不幸也显然不是他们自己错;可法律就是法律,如果时心慈手软开特例,法律和正义基石就会遭到破坏,人类就会沦落到野生动物水准。所以,他别无选择,只好把他们移交给公共事务管理人,后者会给他们找份工作,让他们做些有益于社会福祉事。
这话翻译下就是说:他们会被送去修筑高架渠。当然,高架渠早就消失在时间长河里,她告诉,但当年那玩意儿可是道胜景。它是道细细拱弧,位于两山之间,横跨道看似简直无法征服峡谷。从城里出发,要走天时间才能到它跟前。修好这高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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