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能摆脱漫天尘土和乱溅石屑;况且,现在不用终日敲击石块,他双手和肩膀就不必遭受严重钝痛。这儿食物分量不足,味道也差,但好在每逢渡河时候,他们总有足够净水可喝——她告诉,采石场水老是掺着许多沙尘,喝起来就跟嚼稀泥个样。他们在运石队干六个月,然后有天,她那成独眼龙姐姐在滑溜溜路面上摔跤。当时他们正走下道陡坡,恰逢块石头从滚轴上松脱,滚下坡去便把她压成摊肉泥。她每块骨头都碎裂,人瞬间死亡。
几天过后,趁别人熟睡之际,她和哥哥促膝长谈次。对他而言,姐妹之死成压垮骆驼最后根稻草。他说,至今为止,他们直唯唯诺诺地服从着,遵照长辈和上级意志而活,可到头来得到什?他们失去两个兄弟,个姐妹;父亲被毒杀,母亲被吊死。如果继续留在这儿修筑水渠,他确信他俩也撑不多久。发生在他们身上切都太奇怪,他说,凭什会变成这样?他们父母直以来都是好人,对他们倍加爱护;从结果看来,母亲似乎爱得过头,可她只是为他们着想,当妈不都这样吗?他也不觉得国王绞死母亲有错,因为她亲口承认自己杀丈夫;而且据他所知,要是他们没被送来修筑水渠,说不定早就饿死。他不否认,自始至终,每个人都在尽量做正确事,遵守法律,施行公平和正义。也许事情会发展到如此不堪地步,仅仅是因为他们运气太差,他不确定,毕竟他不是国王身边那些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智者。可从现在起,塔拉欣说,他再也不管什正确、公道和正义。以后他在乎只有件事:拼尽全力让他俩活下去。不过他预感,如果继续待在高架渠工地,他俩也会小命不保。所以,他说,他觉得他们应该离开,去别地方尝试别生活。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做什,也许只能边走边想。就他们两人,挑战整个世界;可在他看来,即使挑战失败,他俩也没什可输东西。所以,她意下如何?
当时她九岁,塔拉欣十五岁。他们还剩下几件衣裳,都是管理穷人*员以前分发给他们。塔拉欣还有把小小锤子,是在路边捡到,他故意没交给工头。她记得他用古怪眼神看着她,问:现在,们只有把锤子,要怎养活自己呢?
她告诉,头个受害者模样她至今记忆犹新。他们离开运石队后,在沙漠里走整整两天,终于来到小片房屋前。条涓涓小溪从山间流下,他们走路就从溪流上跨过。这儿有座旅店。它和如今旅馆不大样,她说,就是个商队大篷车暂停下来,用货物交换食物、歇脚处和牛马饲料地方。大多数时候,来往这里都是赶着牛车大群客商;不时也有做小本生意货郎,他们只靠自己背着大捆亚麻布、大桶酒或是黄油,步履蹒跚地行走;偶尔还有猎人,他们带着兽毛、兽皮和羽毛,穿梭在城市与乡野之间。她和哥哥杀掉那人——他们原本没打算杀人,可那是塔拉欣第次下手,不知轻重分寸——是靠捕鸟为生。他常在山麓丘陵地带设下涂粘鸟胶棍子,用来诱捕山雀。他背个大包,里面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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