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调整握笔角度时,手开始颤抖。它总是这样。会假装那是种愧疚,是身上残留最后丝人性痕迹。但也会邪恶地怀疑那或许是种杀戮兴奋。们不必装腔作势,不是吗?“这都随你便,”说,“如果你想在这儿坐着,请随意。可以去另个房间。”
“这个房间是朝南,”他皱皱眉,“你不需要光线吗?”
“内心光会照耀着画笔。”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
重点是,是位极其优秀画家。如果说有什天妒英才之类悲剧话,那这就是最大悲剧。做那些力所能及事,创作自己试图完成作品——
然而。
者退下去,显然有些发抖。“你买单。”说道。
“拒绝。”
“拒绝无效。女人从不付账。”
唉,这并不完全属实。百九十基尔德听上去挺多,事实上也不算少,但还不够。打个比方,这种匮乏就好比下场大雪,你醒来之后发现整个世界都埋葬在片雪白之中。哪怕用百万辆推车去装那些雪,也无法触及地面。明亮日光消失不见,像是从没出现过样。做几场买卖之后,回到家时,总共有三千七百七十五基尔德。以标准来看,这确是大笔钱,足够买个农场,或是半艘商船。但还不够,远远不够。
“你不必直待在这里。”对他说道。
本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乡村,画着奶牛和瀑布,画着草地和春天花朵,画着村民们快乐地干农活场景。每天上午,在和丈夫起享用早餐之后,他将出门打猎,或是去田里看看小麦情况,又或是去和租客见面(鬼知道这个阶级男人每天都在做什)。而女仆们将包起颜料和画架,装上马车。车夫会把载到个风景秀丽地方。在那儿,会画上两个小时,直到回家监督仆人们准备午饭。人们将会赞美画作,称它们和专业画家作品没什两样。本可以过得非常幸福。
但这切并没有实现。当然,大可不必为从未得到事物感到烦闷,尽管它曾经离那近,穿越整个童年。常常在想,如果再努力些,再将手伸长些,便可以将它从树上摘下。然而长大,也就错过它。这让十分苦闷,为此变得尖酸刻薄,而这种品质毫无益处。
又或者,虽然资质平平,只是有些太过贫穷,但依然可以扼住命运咽喉,强迫整个世界承认天赋,就是同时代最伟大艺术家,有那多作品——在这里可以插入画作清单。本可以画出它们,本想要画
“噢,”他看上去有些慌乱,甚至带几分失望,“还以为——”
“不用对着你画。”这是种委婉说法,“画肖像时候,会先对着真人画几笔草图,用炭笔,还有钢笔和墨水。再照着草稿作画。”
“这不太寻常,不是吗?”
微微笑。“很不寻常。”说道,“但这意味着像您这样大忙人不必在这里坐上几个小时,浪费宝贵时间。”
他耸耸肩。光打在他脸上,形成道胎记似印记。“事实上,很期待能够直坐在这里。很少有机会能够安静地坐着,看看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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