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听她话,念个与电脑有关专业。与电脑有关,就是与远在北京表哥有关,妈妈因此感到十分荣耀,好像已经有大出息苗头。
三年过得很快,虽然只是个大专,成绩还挺不错。同时,开始画画,随手画点什,看起来这像是项娱乐,其实完全相反,画画是种折磨。每次拿起笔,铅笔或者别什笔,试图呈现个画面时候,手就开始不听话,每段线条都像是胡涂乱抹,像群别扭不听话狗,虽然是主人,但它们却不听指令,朝各个方向疯跑。二毛说画得不错,因为他不知道真正念头是什。每完成幅画,都陷入种近乎空虚寂寞之中,只有等到再次拿起画笔,这种感觉才会消失。
“你以前学过吗?”画完那篇文章插图时,二毛问。
学过,如果中学时候上美术班也算话,告诉他。不太懂技法,基本功塌糊涂,或许有些热情,但是技巧不够用,导致热情常常失控。有时候想,等赚到钱,要去好好地学学,词不达意痛苦或许会少点。
对来说,画画不仅痛苦,还很孤独,然而拿起画笔又可以排解孤独,这种矛盾令人着迷。毕业季夏天,画不少乱七八糟画,大部分没有完成。些静物,几个偶然遇见女孩子,些花,或者阵风。不同季节风都有各自线条可循,差别很微妙,也很奇妙,很难解释,似乎可以构建出种属于自己观察方法和思考逻辑,然后用不成熟技法表达。“手跟不上脑子。”给自己下这样评语。
表哥打来电话时,正在画那个凶手,给他个冷硬侧脸。线条是种非常奇妙语言,怎说呢,跟编程有些相似,节奏、逻辑、呼应、起点和终点,有时候整齐,有时候参差不齐。在送给他张他女朋友肖像之后,二毛有时候会开玩笑似管叫“艺术家”。那女孩是跟二毛初中同学,和二毛上同所高中,高考落榜后就去找份工作,在外面租房子,二毛夜不归宿时,就是跟她起。看得出来二毛很爱她——如果在们这种年纪,能说得清什叫爱话。
二毛对那张肖像画非常满意,甚至有些嫉妒,所以他提到“艺术家”时总带着丝调侃。当然,自己很清楚,画这些东西远远称不上艺术,连最初级模仿都算不上。
表哥声音透过话筒,他向大嗓门,不由得偏偏脑袋,好像下秒就有口水溅出来。他邀请上北京。“跟着干,”他说,“也跟做个伴儿,怎样?”
不久,就买好火车票,把些用不着东西打包带回家,顺便告诉妈,要上北京。阵沉默过后,她说句:“唉哟,到那边吃什呢?”好像北京会闹饥荒样。然而除吃,别困难,她也想象不出。实际上,吃得很好,住得也不坏,问题就出在这里,有吃、有住、有活干,可是仍然不满足。
“你每天都在想些什呀?”表哥说,没回答,他也不深究。忙完个周末,周日晚上,他带去买烧鸡和啤酒,们坐公交车到白石桥家乐福超市。喜欢巨大超市,即使不买,那种物质丰足感觉也让人心里踏实,踏实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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