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车回家，童童家远
些，先到邱刚家。车停在他家楼下，邱刚要她上去坐会儿，他说得那
自然，说他有很多影碟，他们可以看个电影。童童犹豫着，司机等得不耐烦
，回头问她到底走不走，这里不方便停车。
她经不起催促，别人催就动摇，于是下车，站在楼前
暗影里，邱刚拉着她手就往前走，她使劲松脱，对方转过身来，“怎？”
“算，
还是回家吧。”
“车都走。上楼吧。”
童童语塞，天是黑，风是热，人是她新男友，她觉得好像被箍住四肢，自问是不是真喜欢邱刚，她以为是喜欢，不然怎会步步走到这里。走到这里，又不肯上楼，她解释不，只好微笑。微笑又像是次无奈让步。无奈？羞涩？她自己也分不清。
发消息说：“你先走，隔会儿再走，起出去不好。”公司忌讳办公室恋情，她不想刚入职几个月就惹同事议论。
“你以为他们看不出来吗？”邱刚说。
“还是你先走吧。”
“那你先走，去那儿等。还有些事。”
童童早到半个小时，坐在他订好位子上。服务员来加两次水，柠檬片沉在杯底，她要些冰块，自己加进水里。夏天夕阳透过落地窗，照在她脸上，将她脸映成个圆圆金色碗口。器具，女人总是器具，这句话是很多年后突然冒出来，好像上千年世间精义突然从黑暗中浮现，她拿着根蜡烛就照亮传统废墟，废墟底下压着无数先人。
“来吧，看个电影。”他说，说着又来牵她手，楼道黑洞洞，邱刚跺脚，灯就亮，照亮各层住户堆放纸箱杂物。
他来，点爱吃几样菜，向童童保证他绝不会点错。吃完饭，他们手牵手去逛会儿商场。邱刚喜好渐渐显露出来，他告诉她自己喜欢运动牌子、喜欢电子游戏、喜欢吃东西，在商场里走圈，他喜欢很多昂贵东西，告诉童童自己下个月过生日。
她笑笑，明白这种撒娇似暗示，她很懂他，却不太懂自己，这是切遭遇开始。童童不怎喜欢逛商场，她家境般，这种商场里东西，以她消费习惯来说，太贵。邱刚给自己买件初秋穿外套，试穿时候问童童怎样，她说还可以吧。
“你想不想买什？”
童童赶紧摇头。她坐在试衣间外坐墩上，把自己皮包圈在怀里，等着他去把衣服换下来。从前她也陪女同学逛街，等着人家从试衣间出来，环顾自己，让童童给出意见。那时候虽然买不起，她也没觉得自己是穷，就算穷也没什要紧，还是学生嘛，别人身上美，她可以欣赏。那天邱刚拎着纸袋，和她起走出商场旋转门，邱刚说：“过生日时候，再来买那双鞋。”说着看她眼。这是试探，果然，童童说，那送你吧。
边说，边模糊地感到，这像在做某种测试，就因为她答应做他女朋友，他就要试试看，她懂不懂别人暗示，发现她懂，不光懂，她还很识趣。下个月，她果然买那双鞋，送给男朋友生日礼物，不过那是后话。后话也成往事，模糊得她快记不清，只有那天晚上像枚图钉，钉在记忆版图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