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结论滔滔不绝，要背得非常流畅，背到不需要动脑子，话语就自动流淌出来。课本里
内容像
把细齿梳子，梳理
们年轻凌乱脑子。有时候觉得很烦躁，为什
要死记硬背？为什要考试？为什非要上大学？妈是她那辈人里少见大学生、佼佼者，还不是样变老，变得啰唆又烦人，连也不爱她？妈向描绘
幅恐怖图景，好像只要不听她话，就会直直地走进场人生悲剧，可是那时候，她要相信事情，点都不相信，她禁止去做，全想尝试遍。
全校通报批评那天，正坐在教室里收拾书包，准备回家，校长声音在操场上响起来，他先是说段校风校纪，又说段中考重要性，然后，毫无准备地，听见和孙震名字。校长说们行为不检点、不端正，影响学校校风和学风，班里同学都不说话，安静下来，有人低声地哧哧笑着。
飞快地背起书包，冲出教室，校长声音还嗡嗡地笼罩着操场和教学楼，像张正义蜘蛛网，上面粘满道德正确苍蝇。他那些话里很少有事实，几乎没有任何描述性内容，他说行为不检，却没有具体说是如何不检，他说们败坏校风，也没说为什败坏良好校风，他只字不提们轻轻地牵手、温柔地拥抱、害羞地接吻、热烈地聊天、默契地放声大笑或者相对无言，用操场上高音喇叭捏造出两个不守本分坏学生形象，无法将他话语跟和孙震联系起来。最后，校长说完，孙震声音响起来，呆住，响彻天地大喇叭里，真切地传出他声音，他说：“不应该早恋，做错，以后要好好学习……”可能还有些别，但是已经听不见，因为从他说第个字开始，就拔足狂奔，跑出学校大门口，跑上马路，直到听不见大喇叭声音，耳边只剩下街上车水马龙低沉噪声，路边音像店放着流行歌曲，鼓点如雷，轰击着耳膜。
无处可去。回家去面对妈，听她新轮嘲讽和指责？听够。走进音像店，漫无目地浏览，转圈又走出来，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孙震，他在哪里？他说完没有？他是不是已经回到家开始写作业？他要继续当个好学生？他这个浑蛋！天渐渐黑，这条街不是平常回家走路，走进家卖烟酒零食小铺，买包夹心饼干，在路上边走边吃。妈肯定在找，猜她既不担心也不后悔，而是愤怒，愤怒是她永远用不完情绪。饼干又甜又脆，用力地大声地咀嚼着，第次体验被人背叛滋味，就是花生酱夹心味道。
在街上晃到十点多，行人车辆都减少，店铺都已经关门，开始往家方向走。这时候已经不那难受，迅速地忘却和平复，是跟妈妈生活十几年练出本领，学会同时使用,bao躁和冷漠来保护自己。路上，发现个空可乐易拉罐，脚踢过去，罐子滚出去很远，走过去继续踢，同时心里渐渐平静下来，夜色中不断地传来易拉罐磕碰路面响声，越来越远，却怎也逃不出下脚猛踢。最后，它滚到马路中间，辆汽车过去将它压成扁扁片，印在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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