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下、对门邻居、校长和副校长、中学和小学班主任、临近退休数学和英语老师,全部知道:今天校长点名批评那两个学生没有回家。
自行车棚里黑漆漆,隔着铁栅栏,看得见楼房里灯火,们坐在地上,感到水泥地丝丝凉气,像块万古不化极地冰,外面是看不到也听不见无声忙乱。他们不停地打电话,互相打听,派人出来找,心急已经提议报警。校长心里会有丝愧疚吗?后来知道,大人之所以成为大人,就因为他们忘记如何感到愧疚。
九点多,也可能是十点多,俩都没戴手表。们肩挨肩坐着,铁皮屋顶上漏进小块月亮,满月之夜,月亮表面透出种幽幽蓝,闪闪烁烁,像汪着层水,种很熟悉而又特别蓝色,像眼睛。猜她也有同样感受,那刻,和她呼吸变得同步,思维仿佛也连通,汪淡蓝色月亮照亮切,黑暗角落也览无余。们这样呆呆地望着天空,直到个手电筒光照射过来,伴着声吼:“金玲!”
是金老师,幻境破碎。月亮隐入厚厚云层,手电筒强光像要射进人心里,金老师快步走过来,几只小猫蹲坐在地上,望着她,它们并不怕人。
“你在这儿干什!”金老师吼道。金玲还没回答,刚站起来,脸上就挨巴掌,她没有哭。也站起来,金老师眼也不看,好像不存在。她开始骂金玲,语气非常凶狠,完全不像平常她在学校那副严肃冷静样子。忽然尖叫声,原来是不小心踩到它尾巴,金老师转过头来,并没有看,而是向地下看,她看见那只猫。
“这就是你想带回家那些野猫?”她问金玲,金玲不回答她。
金老师用手电筒照着,动作非常迅捷。她把抓住白猫后脖子,揪着它长毛,提到半空中,猫并不挣扎,蓝眼睛瞪圆,看着她,非常平静,带着点点茫然。心里涌起种不祥预感,是地震来临前,老鼠和蝙蝠那种预感,焦躁、恐惧、茫无头绪,找不到出口。
个月之后,金玲转学,金老师也调去别学校,没有留下她任何联系方式,电话、地址都不知道,那些年朋友很容易就失联,不像现在。她消失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而在那个晚上之后,和她就没有再单独说过话。在学校不巧碰见,各自低下头,就过去。和她都没有自己想象那强大,只是两个中学生而已。
不知道死猫后来是怎处理,只记得金老师把白猫提起来,往地下掼,摔死。她就是有这样力量,就像年级开学那天,爸把交给她,让她该打就打,那句话像咒语似印在心里,把爸爸和老师连接起来,形成同盟,所有小孩子都属于他们势力范围,圈在他们掌心里。她摔死那只猫仿佛是顺理成章,无论如何都会走到那步。
之后按部就班地上学,考高中、考大学、考研、毕业,后来进X公司,再也没见过金玲。直到有天,在网上看到,那双眼睛绝对不会认错,那种无法形容冷幽幽蓝色。据说凡是见过它人都被它魔力罩住,它利用网络、摄像头和大大小小屏幕去控制人,而只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