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就行。”佳瑜说,“想换个苹果,妈还不同意呢。”
渐渐人来齐,个班坐辆大巴,班主任招呼大家上车。小蕙班主任是语文老师,小蕙是语文课代表,她最喜欢学生,成绩好、听话,作文也好,经常拿高分。学期刚开始时候,她想让小蕙竞选班长,小蕙拒绝,说自己不适合。
“当个课代表就够。”她说,“再多事可管不。”后来,班长竞选是个叫秦峻男生赢,
,自己就换个新手机,把现在用送给小蕙。到那时候,小蕙零花钱就不用伸手向父母要现金,她觉得这样会显得更有尊严。佳瑜刚开学就有新手机,不是二手货,全新,经常借给小蕙只耳机听音乐,些外国歌手,稠密节奏撞击耳鼓。
她躺回自己小床上,窗帘故意没拉,为是第二天早上被晨光早早照醒,绝对不会迟到。她翻个身,看见小熊伸出短短双臂,如今她再也不能把脸埋进它怀里,胸前小块白毛显得脏兮兮。妈妈几次说要丢掉它,“太脏。”她说,“你多大还玩?”她把毛绒玩具统称为“”,小蕙觉得这个说法很粗糙,小熊不是普通,它有名字,但是这个名字除小蕙没人知道,更不会告诉父母,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傻兮兮。
螨虫寄生在你毛孔里,佳瑜说,少玩毛绒玩具啦。她伸手抚摸柔软熊耳朵,最后下定决心,探身拉开床底抽屉,里面是些过季衣服和不常用被褥,空着半。她仔细地把小熊放进去,确认它躺得很平整,不会被挤坏,才轻轻地把抽屉重新关好。月亮比刚才略低些,仿佛斜靠在楼房窗台上,是专为小蕙而来,十几岁少女往往有种纯真而原始敏感,风、云、日、月、星,好像都与她心情有关,这些朦胧诗情随着年龄增长,会渐渐地钝化,此时此刻,小蕙觉得这枚大月亮是属于她个人,是来鼓励她、安慰她、替代小熊陪伴她。起初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并没有,她很快就睡熟。
次日清早,小蕙爸爸开车送她去学校,路上提到钱事,爸爸身上也没有现金,开着车转几公里,找到个取款机,取出两百块钱给小蕙。她有个粉色卡通猪造型钱包,钱塞到里面,小心收好。在学校门口,小蕙下车,回头冲父亲还招招手,看着这辆新买宝马轿车绕过校门口停着大巴,消失不见。佳瑜走过来,递给她个塑料袋,里面装着面包和牛奶。
“刚才老师发,”她说,“帮你领。”
佳瑜和她样,按要求穿着校服,制服式外套搭在手上,只穿着白色短袖衬衫和格子裙。她们初中这套校服只是外观洋气,面料剪裁都很差,肩膀太宽,穿上像个水桶,小蕙把外套折叠放进背包,打算全班合影时候再拿出来穿。她拿着牛奶吸着,边对佳瑜说:“你上次说那个去黑头鼻贴在哪里买?”
“网上买。”佳瑜说,“帮你下单?”
小蕙点点头:“还是寄到你家里,你带给。给你现金。”
“明白。”佳瑜说,“让你爸给你买个手机呗。”
“这次考进前三,妈就把她手机给,她自己买新。唉,也不知道是奖励她,还是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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