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哪。”邱理说,“剩下东西呢?别宿舍丢那些去哪儿?销赃吗?”
子豪呆呆地立在那儿,眼神飘忽不定,嘴唇微微颤抖,把火从心底烧到脸上,把他理智和冷静都烧成灰。他不得不承认,在承认之先,又急着否认:“别宿舍丢东西,不是偷。”
“你同伙是谁?”魏泽明突然发问。他盘腿坐在自己上铺,居高临下、气势迫人。伟初冲他挥挥手,制止他逼问。与往常样,伟初总要占据主动,将事件走势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绕过子豪,像绕过个挡路电线杆,走过去把房门锁上,防止别人突然闯进来。从在子豪柜子里发现失窃照相机那刻起,他就决心,要把这件事情在宿舍内部解决,绝对不能传扬出去。自那刻,他从受害者变成保卫者,在子豪进门之前,他已经把自己态度向大家挑明。“家丑不可外扬。”他说,“不能让这件事影响们宿舍名声,对谁都没有好处。”
“那也不能就这算。”邱理说,“他这样还能保研,也太不公平。”
懒得掏钥匙开门,轻轻敲几下。
门开,四双眼睛齐齐盯着他。杨子豪站在那里,脸茫然,说:“怎?头上有雪吗?”
头上倒没有雪,进屋后,外套脱,帽兜里落雪便洒地。子豪拿笤帚来扫雪,边扫,边雪在融化,弄得地上湿漉漉片。伟初说:“别管地面,有件事要问你。”
所有人都买学生会卖密码锁,子豪没买,说太贵,不如在网上下单。他家境般,生活费要算计着花。伟初本来要送他个,他拒绝,说自己买已经发货,几天就到。本来,快递应该今天到,因为华北地区普降大雪,快递也延迟。所以,只有他柜子是没有上锁。
子豪停下清扫动作,困惑表情再次浮现在他圆脸上。另外四个人构成沉默四面高墙,只有伟初那边打开扇通风小窗。他说:“你柜子没上锁,动就开。”
“事情败露,他自己也会放弃吧。”陈浩然说。
子豪进门之前,他们还没有达成致意见。然而,当看见他时候,看见他脱外套,若无其事地抖落雪花,种新鲜、默契团结就产生。个
子豪将手里笤帚小心地立在门边,站在水泥地上片水渍中间,污浊水。这些雪花,看似洁白无瑕,其实路下坠,裹挟空中尘灰,脏得很,最后融成摊浅灰色水。要用拖布才行,子豪想,扫是扫不干净。
他心里这想着,身子却没有动,好像只老鼠落进陷阱,在疯狂挣扎之前那瞬间,它是静止不动。
“怎?”
陈浩然轻轻地笑声。他刚刚看完那本犯罪心理学教材,作者是公安部权威专家,没想到学以致用,正在今日。
不过,还是让伟初先说,他是物主、是受害者,也是说话最管用人。伟初见子豪还在装傻,说:“相机在你柜子里出现。”他刻意地使用“出现”而不是“发现”,掩饰他们翻看别人柜子事实——过程是无意,结果是正义。谁知道柜门会受震动就自己打开呢?多少届学生用过老物件,木头都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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