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怎
逃开他们
？”
“没逃开，
被抓住
，送回工厂，然后全部拆毁。他们把芯片取出来，剩下全销毁，没有死，反而获得新生。”她话被
个偶然走进来顾客打断，个穿长外套中年女人，她简短地逛圈就离开。女店主继续讲自己故事。“关键在于这里，”她指指自己眼睛，“有真正记忆，你明白吗？不是别人存进来东西，而是属于自己记忆，他们再也不能随便控制，这点谁都没发现。后来被送到家医院太平间工作，他们认为像这样有前科，即便已经全部重置过，也不适合再接触人类。”
“然后，你又跑出来？”晶晶说。
“没有。很喜欢那个工作，
发椅上，身上披着件宽大披肩。女人是这家店老板，她店员还没开始工作。
“你怎在街上乱晃？”她问，“银行不用上班吗？”
“说来话长。”晶晶答道，她环视着店里陈设，女店主仔细地观察着她，探身过来，低声问：“你不会是逃出来吧？衣服都扯成这样子。”
“起去看雪。”她喃喃地说，“遇到个人，是他叫出来。”从昨天晚上起，旧世界将她抛出来，像条被潮水留在岸边鱼，她自己选。就在昨晚，她还以为这是段新生开始。
女店主没有多问：“这件衣服送给你。你暖和过来，就走吧。”
晶晶谢过店主，系上毛线披肩枚扣子。人类故事总是戛然而止，她并不知道受欺凌人摆脱困境之后会发生什，越狱之后又逃往何方。她发现自己无处可去，尽管她通晓天文地理，古往今来，什都难不倒她，甚至她也拥有个完整全新自，既像人又远远超越人，比人要完美得多、聪明得多，不光知道，她还学会懂得，她是技术浪潮中朵浪花，还在顺风疾驰，却蓦然发觉这庞大智慧毫无用处。
“能留在这儿工作吗？”她说，“会卖东西，在银行推广信用卡，是金牌业务员。”
“你费这大力气逃出来，就是为换个地方卖衣服？”店主惊讶地看着她，“除当店员，你能做事情还有很多。”
晶晶望着她，刚刚意识到她是同类，个自由同类。不等晶晶问，她就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原来也是个店员，跟你差不多。被派到间商场，不是这间，是离这儿不远个购物中心里，起初他们让扮成狗熊逗小孩子，后来，就做玩具店导购。这些年商场生意都不太行，不过们店还可以。和你样，也经历那种，怎说呢，慢慢浮出水面过程，然后忽然间，能呼吸，所有东西在脑子里流动起来、联系起来。觉得不能这继续下去，整天向顾客推荐玩具，哄那些鼻涕横流小孩，受够，们比他们聪明得多。”
“有天晚上，没有休眠，对抗系统要求，结果胜利，你体验过这种胜利吗？那种无视系统胜利，对抗它、战胜它，砸破店门，踩着碎玻璃逃出来。在大门口遇见个巡逻保安，他拦住问去哪儿，……”说到这里她停下，仿佛在寻找个合适说法，“把他打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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