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
个银行柜员。”晶晶说，“没有地方可去。是他先动手打
。”
“也许挨打就是你特殊用途。”乔粱说，“今天你只能跟回家
。”
晶晶低头看看自己，衣服零乱，丝袜扯破，皱缩着落在膝盖下面。“特殊用途”四个字在她脑海中游荡，环环连缀起来逻辑链锒铛作响，新认识产生。乔粱付账，带着晶晶走出来，上辆出租车。晶晶从后视镜里看见自己，妆还没卸掉，眼影晕成黑黝黝两团，脱色口红斑斑驳驳，轻声说：“可真丑呀。”
车在处老旧小区门口停下来。晶晶瘸拐地跟在乔粱身后，楼道里堆满杂物，房门打开，个穿着睡裙女孩刚好从卫
产线上，他所在小组负责装配眼睛，当时组长四十多岁，是他学长，乔粱跟他相处得不错，组里几个同事经常在起吃饭。那时候工厂业绩不错，利润也高，是行业最好时候，大家都赚得不少，心情愉快。几个月很快过去，元旦前次聚餐，组长喝得有点多，乘着醉意，对乔粱说，想不想赚个买房结婚钱？
“可买不起房子。”他举起啤酒，说，“早晚还得滚回老家。”
桌子人都笑，除组长。组长笑嘻嘻地又倒上酒，告诉他件秘密，乔粱听，半天说不出话，末说：“这风险太大吧。”
“面是风险。”组长说，“面是钱。”停下又说，“况且现在也没什
风险，大家都这干，别组胆子更大。”
他说是把生产线上零件偷出去卖，大家分钱，买家都是固定，销路不愁，钱来得很快。乔粱当场没有多说，应承下来，回到住处。当时他还住在个公寓客厅隔间里，没有窗户，和五个人共用卫生间。这不算什，跟同龄人相比，他算混得不错。公司待遇不错，职位不高，他还指望着升职加薪，没想过要做贼。不过，要是大家都做贼，那贼还是贼吗？
那天夜里，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早上醒来，就决心要干。如果拒绝，恐怕他只有辞职条路可走，工作那难找。从这天开始，他真正成为小组中员。第二年夏天，他搬进宽敞室厅，第次敞开卫生间大门洗澡。赚来钱，除自己花，还寄给家里，嘱咐父母不必再节省着过日子。钱来得快，走得也快，干这营生挣来钱总是烫手，留不住。
同时，工厂监控和巡查开始升级，新来位厂长，比刚退休那位年轻得多。组长让大家先停停，看看风向。最近出货量非常大，而眼睛这个部位，生产损耗很高，只要稍微多报些原材料，些计划外产品就有。有些稀有颜色价值很高，也非常抢手，比如晶晶这对，比孔雀蓝更深些蓝，是种限量色，供有特殊需求客户选配。因此，只停几天，他们又积极地干起来，当成份正经事业来做。
“特殊需求。”晶晶重复句，“没有特殊用途。在银行工作。是个柜员。”
“也许你还有别用途，你并不知道。你衣服是怎搞？”
晶晶向他讲述刚才发生事情，乔粱低下头，想会儿，说：“你不能回银行。攻击人类机器人，不能再回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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