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杞摇
摇头，慢慢回忆着说：“差不多十年前，那时候
哥好像刚上高中？有
次，他跟妈在楼上不知道怎
吵起来，最后救护车来，把他接走。后来有段时间，大概有小半年，他都不在家。妈妈说他生病住院，也不让到处乱说——就是这家医院。”
他看向远处灯火通明
医院大楼，“哥本来就不爱说话，从那里回来之后就更加……有那两年，跟他说话，他压根没有反应。那时候太小，什都不懂，只知道他不理，就也不跟他玩。现在真是太后悔。”
林珑心里沉，想起唐母在餐桌上数次骂过唐簇“有神经病”，那时候她只当是口不择言谩骂而已，难道……她问道：“他是生什病？”
“据说是那次进医院，检测出来有心理问题，自闭症。”唐杞紧绷着声音说，“这是妈后来告诉。所谓心理问题在她那里就是神经病，她觉得丢不起这个人，就送进这家医院精神中心。所以不喜欢这家医院，直觉得是他们误诊，治疗手段也有问题，为这事还跟妈大吵过架，气得她都动手打——但觉得值，从那以后哥又开始和说话。”
林珑皱眉道：“自闭症根本就不是这个症状吧。”
在他迷失在柔软触感里时候，他手机响声。
在遥远城市另端，家私立医院停车场里，唐杞刚从医院里面出来，坐在驾驶座上发完短信，揉揉眉心。
他副驾驶座上坐着个带着鸭舌帽、围巾和墨镜，全副武装女孩，见状问他：“给你哥发短信呢？”
“是啊，他上午问妈妈病情怎样，刚才发短信告诉他。”
林珑摇摇头，她是快意恩仇性子，最讨厌以德报怨那套，但这会儿躺在病床上是她男朋友妈妈，她不好置评，只是淡淡道：“毕竟血浓于水。”
唐簇眨眨眼，移开目光小声道：“反正……反正本来就是你床。”
虽然没有表示异议，但他非常明显地慌，具体表现为，他又开始不说话。
路敛光：“竹神你困吗？”
唐簇小幅度点点头。
路敛光：“那去冲个澡，你先睡吧，不要等。”
“
“什？不，你误会，他不是在关心妈妈。”唐杞听就知道她想岔，“他下周好像要出趟国，他是怕病情不稳定，他会来不及而已。”
林珑愣，问道：“来不及什？”
唐杞说：“来不及报复吧，感觉是这样。但上次他否认，现在也不知道……”
他沉默会儿，又茫然道：“根本不知道他怎想，其实根本不解他。”
林珑道：“你们关系不好吗？上次看还行啊。”
唐簇摇头。
路敛光笑道：“你要等起睡？也行，免得上床动静再吵醒你，你先进被子吧，这空调夜里是不关，别着凉，每年夏天藏修楼都有几个人要中招。”
床……被子……唐簇晕晕乎乎地点头。
眼看他已经暂时丧失反应能力，路敛光怕他着凉干脆动手把他塞进自己被子里，这才洗澡去。
浴室中响起水声，唐簇被裹在被子里呆半晌，然后小心地从被子里伸出只手，摸摸路敛光蓬松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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