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疗，上课，注射药物，禁闭，束缚衣……”唐簇恍惚地说，这是他首次主动回忆，并且和别人描述这段最不堪
经历，“束缚衣很疼。
父亲认识副院长，母亲提前打
招呼，他们特别‘关照’……”
路敛光浑身发冷，他收紧手臂，确保唐簇安全完好地被他保护在怀里，唐簇在这个怀抱
“名义上，有自闭症和妄想症，母亲希望这里能帮助‘矫正’，订半年疗程。”
“那实际上呢？”
唐簇收回目光，凝视着路敛光。他在评估，在评估对方，评估自己，评估对方心里自己，评估他们关系，能不能经得起接下来对话冲击。
他们过于亲密……甚至还同睡
张床过。那时候路敛光毫不知情，而他有心纵容，不知道如今说出来，对方会不会……
唐簇垂下眸，如果这次被厌恶排斥，可能他此生不会再有勇气做出相同决定。
唐簇站住，路敛光不由莫名地回头，就见唐簇看着他，过分正式地说：“她就算不是弟弟女朋友，也不可能。”
路敛光听出来他准备开口告诉他些事，安静地注视他，表示自己在听。
唐簇回过头看着这座被笼罩在夜幕里建筑群，突兀地说：“上次走出这里，也是夜里。”
“上次？”路敛光知道他这
多年都没有回国，“是你小时候吗？”
“对。”唐簇轻轻道，“那时候……刚上高中吧。有半年是在四院度过。”
行渐远。
就在不久之前，他们两人还起为仁者无敌被拍毁作品感叹，没想到转眼就轮到路敛光身上。
“怎会定他们？”唐簇蹙眉道，“和《与燕书》配置也差太远。”
“他们给钱多啊。咱们东家什性子你还不清楚吗？”路敛光半嘲弄地说，“可惜这本签是代理协议，无论他们谈得多愉快，最后签字还是要签——别担心，会和笔尖谈这件事。”
“那就好。对，你刚才说你对林珑……有什误会？”
“实际上，那时候刚刚对自己……性取向有所认知，上网查资料记录被她偷看到，她发现……”唐簇缓慢地说，“是同性恋。”
他高度紧张，脑中片空白，僵硬地等待着对方可能会做出任何反应。
然后等到个温暖拥抱。
“那半年怎过？”路敛光拥着他问，心疼之意溢于言表。
他关心就是这个？不是应该先问……
“住院吗？”
唐簇没有回话，路敛光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心里个咯噔。
他看是和住院楼截然相反方向，那高高围墙之内。
东泠人开玩笑或者骂人时总爱说，四院今天放假吗？四院门没关好吧？四院欢迎你——这里有个精神卫生中心。
路敛光控制着自己不要露出惊讶表情，含糊地问：“嗯。怎会？”
路敛光道：“看到她和你弟弟牵手，原来她是你弟弟女朋友。”
“是啊。”唐簇理解地说，“你以前信她什绯闻吗？”
路敛光尴尬道：“不是……去《与燕书》剧组探班那天，看到你从她车上下来，直以为……”
“以为和她有什？”唐簇有点哭笑不得，“不可能。”
“嗯知道，她是你弟弟女朋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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