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抬头望着眼前老人,虽然说话声音还是这洪亮,虽然笔直腰板还是如此硬朗,但头盔下已经是鬓角如霜。国事、军务已经够辛苦,现在孙承宗还要来操这份闲心,为师门群白痴擦屁股,黄石冲口说道:“末将也愿意用全部军功保王化贞无……”没有用,东林党这次是死定。黄石不愿意滑入两边不是人处境,所以还是把头低下:“……末将愿保王化贞不该死。”
最后时刻黄石把“无罪”改成“不该死”。
孙承宗凝视黄石会儿,见黄石虽然低下头却毫无修改意思,终于冷然说道:“不必,黄参将你不过是个小小参将,想来也毫无用处。”言迄,孙承宗拂袖而去。
呆若木鸡黄石竟然都忘跟上——这几天努力全都白费?但是正如孙承宗所说,个小小参将,加入难道就能扭转朝堂上东林党必然惨败?
不过……黄石猛然发现,孙承宗不要自己上书,自己可以安全妥帖地置身于党争之外,这该算是不幸中万幸吧。
提到正是天启元年这件旧案,熊廷弼和王化贞当时已经是水火不容,因为王化贞为毛文龙表功,熊廷弼就定要说反话,把毛文龙收复四百里山河大功骂个狗血喷头。
“熊廷弼从来不说好话,不办好事。”黄石违心地附和句。
“不然,熊廷弼是有能力,他在辽则辽存,去辽则辽亡,广宁之败也被他事先料中。”历史上东林党给熊廷弼罪行定性为:有能力故意不出力,所以其心可诛;王化贞是根本没本事,所以大败只是能力问题,不是态度问题。
出乎黄石意料,孙承宗竟然没有趁机骂阉党两句,反倒叹口莫名其妙气,不过似有难言之隐孙承宗也不肯多说,话题随即转:“毛帅愿意用他全部军功,保王化贞无罪。”
天启朝东林党最后挣扎,黄石隐约记得胸襟广大孙承宗历史上向不喜欢党争,对有才能异己也非常宽厚。东林党伙儿给熊廷弼定死罪后,孙承宗也劝自己皇帝弟子不要急于勾决。孙承宗出生书香世家,身为文渊阁大学士,但却直大声疾呼要“重将权”,不要让文人胡乱指挥军事。可惜身为帝师孙承宗是东林党最大靠山,也是阉党最大威胁,或许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
山海关
孙承宗写好
但王化贞为活命是定会背叛东林党,重审广宁案时候王化贞嗅到东林党总崩溃气味,倒戈击出卖自己老师和左光斗。而贯以不会站队著称熊廷弼,吸取天启元年教训后投奔到东林党那边去……
孙承宗看黄石犹豫很久,轻声说道:“毛帅话很有分量,老夫认为你话也很有分量。”
和总兵样有分量?总兵,镇总兵啊,好大块胡萝卜。黄石清楚孙承宗暗示什样未来。
“你——愿意保王化贞?”
黄石从这话里听出股羞愧颤抖,以孙承宗刚正不阿品德,说这话时候定很痛苦吧?可是叶向高毕竟是孙承宗恩师啊,现在师门有难,孙承宗这话语气已经近乎恳求,而且是在恳求个武将,个年龄和他孙子辈相当年轻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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