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冷静。”多隆阿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冲动,要好好把握机会,心中恐惧感越来越高涨,有几次他差点就要不管三七二十,跳起来拔腿就跑。但这种情绪被多隆阿压制下去,他吞大口唾液,等待着更好机会。
炮声不停地响着,多隆阿反复数三遍数字,基本确认明军大炮间隔时间后就地爬向沟边,刚才抬头时候,他已经看见明军是如何屠杀在通道上奔跑伙伴。爬到壕沟边上之后,多隆阿留心听着身后炮声,嘴里小声数着数,和自己心里记下数字加以比较。
连续听到两声炮响后……
“就是现在!”
多隆阿跃而起,冲出壕沟后他边跑着七扭八歪大斜线,边大声数着数字。身体两侧前方不停
就能追着大队明军跑,虽然这个规则对长生军并不适用,但对关宁军却仍然有效,对于这点皇太极很有自信。
章京躲在石头后面小心地窥探着悬崖上动静,指挥手下个个地摸过去,人少也有人少好处,上面明军直没有发现这小股人,他们注意力都被中央激烈战斗场面吸引过去。
和豺狼样坚忍鳌拜小口喘着气,贴着岩石缝隙寸寸挪到悬崖下面,完全没有丝毫紧张和匆忙,因为他知道奇袭这事情最是着急不得。慢慢、慢慢,后金这小队人个接着个地溜上明军防线。
鳌拜趴在地上看着远处明军,他们个个都翘首朝着枪炮声大作方向,还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自己这队人马动静。崖上真静啊,每当远处枪炮声间隙,连明军低低议论声也能听得清清楚楚,鳌拜学着领头章京模样,用更缓慢节拍小口吸着气,留心听着自己咚咚心跳声。
只是……虽然他们动作已经尽可能轻,但上来二十个人以后,终于还是有人碰块不稳石头,那石块翻滚着从悬崖上落下,发出连串咚咚碰撞声,虽然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在这平静悬崖上,却无异于电闪雷鸣。远处明军全愕然回首向这边看过来……
“杀啊!”紧贴地面章京跃而起,手抖就把柄甩刀飞过去。领头冲向明军时候章京已经拔出长刀,大吼着把长刀抡成个满月。
……
此时在长生岛官兵防线前,后金军溃退已经变得无可逆转,多隆阿抱头趴在地上,呼啸而来子弹在他身侧尸体上打出团团血光,他身前个同伴眼睛中充满疯狂光芒,那人嘴里流着口水,正用双手拼命挖掘着冻土,十根手指已经磨破,但他却似乎毫无感觉样,徒劳地试图在这冬季硬地上挖出个藏身洞来。
明军火铳手刻不停地向下射击着,棱堡交叉火网把中间大片宽阔地和壕沟变成后金军地狱,火铳手趴在毫无危险墙头,看着下面像老鼠样后金兵,闹哄哄地在壕沟中乱钻乱冲,然后再把他们如同老鼠样地打死在地沟里。
趁着火力间隔,多隆阿猛地抬头张望下周围场景,然后又紧紧趴在地面上苦思对策,周围友军都在挣扎着撤退,留在这里不跑,就算不被子弹打死也会被明军搜出来杀死,反正早晚也是死,那就是冒再大险也要拼把,走是定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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