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辽东巡抚说:‘洪太不来则已,来必为臣所擒’。”
天启懒散地冷笑声:“辽东巡抚说、辽东巡抚说……那城到底修好、还是没有修好?辽西防务到底有、还有没有问题?朕元辅怎说?”
“圣上恕罪啊。”
“无罪、无罪。”天启不耐烦地叫两声,跟着就挺身站起来,就在刚刚,股深切厌恶感涌上年轻皇帝胸口,让他几乎窒息过去。站起身来喘两口气后,稍感好转天启又低头看到眼前三位阁老,顿时那种感觉更如潮水样涌来,撞得天启脚下个踉跄。他决定去打木匠活儿透透气:“朕头疼,很疼,这事你们内阁和司礼监商量着办吧,不用来打扰朕,无论你们想怎办,朕都同意、都准!”
……
天启背后魏忠贤双袖低垂,好似正盯着自己靴尖发呆,目光根本不和阁臣们接触。而另外两位阁老也都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鼻尖,对身边声音充耳不闻。
天启双手扶着御座扶手,身体向前微微探出,柔声安慰顾秉谦道:“朕只是要听听阁老你是怎看?阁老你谢什罪啊?”
“圣上恕罪啊。”
“阁老你倒是说话啊,你是朕元辅啊。”
“圣上恕罪啊。”
东江军同后金军在鸭绿江激战,后金军从朝鲜开始退兵,关宁军……
四月底,袁崇焕下令关宁军班师,他们离开时,那浮桥还是没能搭好。
……
天启七年五月初五,京师
“辽抚援鲜,布置极其可观。乃官兵望河而止,此真为纸上之兵也。辽兵果可用耶?”
四月十八与朝鲜合约墨迹未干,五月初六,也就是在毛文龙奏疏预言精确同天,皇太极帅领刚刚返
“算,”天启突然冷然喝声,身体往后重重靠:“阁老你就说辽东巡抚说什吧?”
“遵旨。”顾秉谦沉稳有力地回答道,如蒙大赦地跪直说:“辽东巡抚说:‘三城已完,战守又在四百里外,金汤益固矣!’,此次利用后金空虚机会,成功修筑好三座城,如此则辽西应该无忧。”
此时天启用右肘支在御座扶把上,手托着自己额头,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大凌河三城确定修好?”
“辽东巡抚说修好。”
“嗯,上个月底毛帅发来急报,说他打听到建奴五月初六、也就是明天又要进攻辽西,毛帅说他势难分身,所以要辽东都司府早作防备。朕就想知道大凌河、小凌河、杏山三城到底修好没有,辽西会不会有问题?”
顾秉谦念完王在晋弹劾奏章,偷偷抬眼看眼皇帝,天启把嘴角绷得紧紧,内阁都知道这个表情说明皇帝心情很不好,所以没有人愿意出头去触霉头。
“顾阁老,你怎看?”
虽然天启声音还是像往常那样和蔼,但听到这问话时顾秉谦心里却狠狠抽动下,他心中虽然连声大叫着“冤枉啊,这干何事”,但皇帝问话却不能不答,顾秉谦不引人注意地飞快擦把额头上大汗:“回圣上,老臣听辽东巡抚说……”
“朕不要听辽东巡抚说,朕要听你说,你不是朕元辅吗?朕要听你说!”
“圣上恕罪啊,恕罪啊。”顾秉谦以和他年龄不相称敏捷从椅子上跃而起,跪在地上就开始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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