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南关之后,李乘风见居民、驻军都离开,就把它也放火烧毁。这路上到处能见到新坟,南逃难民把他们亲人草草掩埋后,就又匆匆向着旅顺赶去。
偶尔还能见到两具裸露在旷野里尸体,李乘风看得心痛不已,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后他都会和家丁停下来掩埋尸体,给那些死难者个长眠栖身地:“这都是跟随军征战多年百姓和兄弟,怎能让他们,bao尸野外,任由野狗分食呢?”
“停。”李乘风再次叫住部下,他跳下马跑到路边,观察起个新鲜土坑,李乘风狐疑地把它打量番:“这明明是个新坟,谁又把它刨开?”
说完后李乘风就又围着那坟转几个圈,沿着条痕迹和两排脚印走向路边树林,地上痕迹显然是两个人在拖动什重物,李乘风心里沉甸甸,他已经猜到发生什事情。
走没有多远,李乘风扬起鼻子在空中用力地嗅嗅,“有臭气。”他小声地自言自语道,脚下也变得越发轻盈起来,蹑手蹑脚地继续向前走去。
客舡畏法不来。且山东布政使及青登莱三府官粮竟无影响,故尔各兵慌忙,云是‘拦喉切刀,立定必死’。况兼饥饿无食,不得不苦!”
四月底,东江镇放弃复州、瓶山;
闰四月初,毛文龙下令东江军尽快撤向海外,放弃除旅顺外、铁山外所有陆地领地……
闰四月十八日,金州附近
李乘风带着几个家丁最后离开金州,这里虽然是辽南南大门,但东江军也已经无力坚守,这次南关等地也都将被放弃。在计划里东江镇将只保有旅顺桥头堡,这样就不会有路面运粮问题,无谓粮食消耗也就能被降到最低。
很快那气味就变得更浓,其中还夹杂着炭火味道,李乘风小心翼翼地躲在树后慢慢地靠进,他不知不觉地手心中冷冷满是汗水。
前面林中有个小小空地,中间烧起堆火,两个人正埋头坐在火边狼吞虎咽着什东西。李乘风只看眼,就发出悲愤
李乘风只要自己还有吃,就不会让身边家丁们挨饿,所以这几个人虽然也都无精打采,但每个月还能保证五斗米,比普通士兵三斗还是要强上不少,更不用说和那些老弱病残比。
虽然李乘风两年前就离开金州被派去前线,可是这里毕竟是他生活过四年城市,所以也是李乘风最有感情座。这次东江镇左协大撤退,李乘风路断后,把各处城堡点燃,但以前还从来没有那座城市能跟今天这座相比。
金州城楼上腾起熊熊火光,这座李乘风曾立志要誓死保卫堡垒是他自己亲手点燃。他看着渐渐化作灰烬堡垒,双眼中跳动着明亮火焰:“张盘将军、章肥猫将军、张攀将军……将士们百死而夺下来座座城市,黄大帅亲手把它们交在手里,最后却不经战就把它们都烧。”
“这不是大人您错,们回旅顺吧。”家丁们看李乘风精神状态似乎有些问题,就连忙宽慰家主几句,然后起拉着他上路。
路上李乘风还在长吁短叹:“真窝囊啊,宁可它们都是被建奴攻下,也比自己烧强啊,多少将士用血换回来土地,竟然白白送给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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