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定远对黄石话嗤之以鼻,他快速地说道:“大帅,某知道你想替皇上辩解,但古人有云:君子之过,如日月之蚀,人皆见之;改之,人皆仰之。皇上这次就是听信小人话,所以大帅你于公于私,都应该上书为毛帅力辩,让皇上为毛帅平反。”
“怎平反?袁狗官胡扯通罪名然后就把毛帅害,根本没有经过有司穷治,朝廷既没有剥夺毛帅官身也没有宣布毛帅罪名,根本就没有定罪,何来平反说?”
双岛之变后,崇祯只是把袁崇焕给毛文龙定罪名在朝廷邸报里重发遍,通知大家声就算完。崇祯给袁崇焕回复里倒是表示安慰,让他继续去“五年平辽”。
但从严格大明律角度来说,崇祯在圣旨里安慰和给袁崇焕进行政治背书并不意味着这事情已经结束,恰恰相反,天没有通过刑部对毛文龙案件进行定论,那袁崇焕杀毛文龙这件事情就只是中止,或者说暂时冻结,而不是结案。
黄石说得很慢也很仔细。贺定远言不发地默默听着,嘴角抿得紧紧,脸上表情非常严肃。贺定远刚刚回来,听说袁崇焕杀毛文龙后就急忙找黄石来,所以很多细节都不知道,黄石就从头给他叙述遍过程,以及朝廷事后处理。
崇祯二年七月二十日,霞浦。
刚从日本北海道回来贺定远急吼吼地来找黄石。
贺定远冲进来时候屋子里桌旁坐满人,黄石正和李云睿、金求德和赵慢熊三个人商量进攻厦门计划。看见贺定远满脸通红,黄石不用问也是知道他是为何而来,所以只是轻声地叹口气,示意门口卫兵把门紧紧关上。
“大帅,你要上书为毛帅鸣冤啊。”
李云睿、金求德和赵慢熊都把嘴紧紧闭上,各自低头开始看手中文件。黄石无力地往椅子背上靠:“贺兄弟,有什办法?”
“就是这样,贺兄弟,所以认为这件事情很有可能不是皇上圣旨,而是袁狗官矫制害毛帅。如果是皇上密旨话,按说袁狗官不会接受个含糊‘文龙通夷有迹’,而是刑部正式确认,毛文龙有还是没有那十二项罪,毛帅到底是‘通’还是‘没通’建奴。”黄石说完后把两手摊,无可奈何地说道:“所以为毛帅上书鸣冤是不可能,因为根本无冤可鸣。”
“大帅,您意思某听明白,”贺定远明亮双眼动不动地盯着黄石,语气平缓有力:“您认为是袁狗官矫制,但皇上却打算先看他能不能‘五年平辽’,
“皇上身边有小人,大帅你不能看着毛帅被冤枉啊。”
“也不想,但是这超出管辖范围,是福宁镇总兵,不是御史言官。”
贺定远呆立片刻,喃喃地说道:“毛帅披荆斩棘,活民数十万,皇上怎会这狠心啊,连条活路都不给……”贺定远猛然地双拳下击,重重地砸在桌面上,悲愤大吼起来:“这凭什啊?”
金求德他们充耳不闻,还在各自看着手里东西。赵慢熊当时正在写字,贺定远这砸让他登时就写歪个字,赵慢熊头也不抬地随手换张纸,又继续写起来。
倒是黄石心中有所不忍,他尽量用平静语气说道:“可能不是皇上意思,觉得这是袁狗官矫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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