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出门前交给甄雨村份仪金,内有白银五十两,甄雨村素知黄石大方,也就欣然笑纳。他客客气气地把黄石送出衙门,同时吩咐衙役准备驿馆。
按照常理,农历十月刮台风情况不太多,不过这外海上天气变幻谁又能说清楚呢?舰队中除黄石以及他核心成员外,普通军官、战士都不清楚上层到底在做什决策,他们都被告知前哨发现海上起风,所以整支舰队都要规避。
本来黄石有点担心贺定远大嘴巴会惹祸,不过这次贺定远也知道事情严重性,无旨擅入别军镇驻地,形同谋逆作乱,这个罪名旦确认可是要掉堆人头,所以贺定远再向黄石保证,他会把这个秘密直带进棺材里去。
对于参谋军官集团,黄石倒是比较放心,金求德管辖地盘从来不给黄石捅篓子;贾明河心思全用于巩固自己选锋营山头,向跟黄石跟得最紧,也绝不会给黄石找麻烦;杨致远既是老兄弟,也是军法系老大,泄露军事机密罪名有多重,他最清楚。
福宁镇派系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建立起来,在现有体系内,贺定远是军校系老大,金求德是参谋系老大,赵慢熊看起来似乎地位很超然,其实和李云睿、鲍博文还有柳清扬这些他推荐给黄石人都有联系。
规模大大超乎他想象。他赶紧叫身边师爷把帐册翻开,手指急促地在上面翻动起来:“黄帅稍安,容下官好好看看。”
过会儿甄雨村又轻声叹口气,头也不抬地问道:“不知黄帅需要多少粮食?”
“两万马、步、水师,三十天所需。”
甄雨村闻言又是惊:“怎会需要这许多啊?”
“这些日子为避风走不少冤枉路,而且为保船还丢弃许多淡水、粮食,所以大军储备已经所剩无几。”
最近两年来,李云睿他们哥儿三个似乎打算自成系,要和赵慢熊划清界限,黄石也不太清楚这到底是赵慢熊自保之策,还是他们三个人自保之策。不过既然他们能明智地看清形势,黄石也就装聋作哑、难得糊涂,好像对发生派系分化点也没有察觉。
从黄石开始,福宁镇各山头都懂装不懂,施策似乎认为黄石真实态度是鼓励派系分化,所以最近他也开始搞什闽北水师派。这些人虽然明面上个个都大大咧咧,但就是直率如贺定远,也绝对不敢朝内卫系统和忠君爱国天主教里面渗透,起码他从来没有提过要由福宁镇教导司来训练内卫和那些牧师。
根据黄石计划,福宁镇水师会不断前来登州停靠
“原来如此。”甄雨村缓缓合上帐册,抬头抱歉地说道:“黄帅,府库连半都没有,恐怕需要从周围各县和莱州府调拨。”
“也罢,反正船队都被吹散,已经让他们陆陆续续地赶来登州府,路上大概也要些时日,等福宁水师重新聚集起来,唔,怎也要过上十来天,甄大人二十天之内应该差不多有粮食吧?”
甄雨村心算番,觉得时间还是有些紧张,就笑道:“下官尽力而为,不过黄帅最好也去趟莱州府,到那里再调拨些粮食,不然恐怕会拖累黄帅行程。”
“如此就拜托甄大人。”
“黄帅客气,这也是下官本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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