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泳池边落咖啡和钥匙,但那只是粗心大意罢,毕竟,你脑中还得去构思那些形形色色人物,你还记得吗,连环杀手、作*犯科者和银行劫匪,总之都是些罪恶滔天坏蛋(这是个玩笑)。脑中整天塞着他们,难怪你要弄丢你钥匙、钱包、外套,甚至是你车——还好你没有真弄丢——这些故事可以取名为“这是妻子……桑德拉,是这叫吗”。你通知商场保安你车被偷,还好不是警察。桑德拉过来接你,就在两人离开停车场路边,那辆你苦苦寻觅半天、开五年车正毫发未损地停在那里,那儿就是你之前泊车地方。你们两人相视大笑,笑声中流露出深深担忧。这使你想起你忘记她名字瞬间,使你想起在犯罪小说写作生涯之前装修房子情形,使你想起你粉刷房间、装潢厨房、铺设瓷砖、修葺浴室时不断弄丢螺丝刀或锤子场面(当时还没有修建游泳池)。最后它们是落在地狱里吗?反正你再也没找到。
桑德拉认为最好解决办法是把所有东西适得其所地收纳好。她把前门旁储物架腾空,这样你进屋就可以掏空口袋,把手机、钥匙、钱包和手表放在那里——至少当时是这样计划,但最终由于个显而易见原因,储物架没有发挥作用:你不是记不住应该把这些东西放在哪儿,而是根本不会记得把这些东西放在上面。这就好比你到达个目地,却不记得是怎开车过来——你根本不会把东西放到储物架上,你甚至不知道应该把钥匙从口袋里掏出来。接着,你会忘记生日,些重要日期,诸如此类。在填写护照表格时,你又忘桑德拉名字。你们俩挨着坐着,桑德拉在填写她表格,你说……注意,这个问题会让你哭笑不得,你对她说:“你为什在姓名栏里填桑德拉?”她就是这样填——她当然应该这样填——你看似明知故问,但其实在那刻,你真什都不知道。你妻子名字是……是什来着?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啊——你只知道不是桑德拉,当然不是,她叫……
她叫桑德拉。那瞬间,天翻地覆。
事情就是这样开始——或至少是这样开始显现。谁知道源头在哪儿?出生之前?抑或在子宫里?还是你十六岁时在学校从楼梯上摔落下来得脑震荡?约莫二十年前,你带桑德拉和伊娃去露营,你在营地假装自己是只灰熊,追着伊娃跑,她不停地哈哈大笑,你模仿熊发出嘶哑声音,双手做成爪子状,结果不小心撞到树,摔倒在地。还有,你十四岁时,你爸爸头次打你,这也是平生唯次(他是个无忧无虑酒鬼)。他打你是因为他气疯,不过他平常并不这样。也许正是在这样时刻,隐秘种子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种下,就像你已经习以为常黑夜不知不觉地降临般。也许你父亲每天似醉如痴并非酒精在捣鬼,而你也遗传他疾病。上述猜测可能有是对,也有可能全错。甚至就像你刚开始说那样,也许就是上帝给你想要生活,所以必然也会从你这儿拿走什。
不久之后,你忘你最爱看节目,忘你最爱吃食物。很快,你说话时开始口齿不清,忘原来认识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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