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出去干什
？”艾瑞克问。
他在想什应该告诉他，什不应该告诉他，最后决定还是告诉艾瑞克
切。需要帮助并不丢人。
“
知道为什会患阿尔茨海默病
，这是上苍在惩罚，因为做坏事。害人，甚至不止个人。祈求上苍归还记忆
唯希望是坦白罪行。得去自首。”
艾瑞克收起笑容，把眉皱。杰瑞记得有人告诉过他，皱眉需要动用脸部更多肌肉，那个告诉他这事人在家具厂密室里进行d品交易时被人开枪击中后脑。杰瑞记得他跪在地上，脸皱成团。个枪手站在他身边，告诉他他正在默数，旦他数到心里想那个数字，他就会扣动扳机。那个数字是二十九，但枪手嘴上没说。枪手默默地数着，那人跪在他面前，瑟瑟发抖。接着，声枪响传来，余音在密室里绕梁不绝。密室里血迹不多。不过，杰瑞是怎知道？难道是他杀那人？
“是关于苏姗吗？”艾瑞克问。
定是因为作恶招致天谴，弄清楚这个原因是治愈疾病第步。
他来到走廊里。他们说他今天早上醒来时有点儿困惑迷惘，但到下午他就对自己知根知底：他是五十多岁杰瑞·格雷，犯过谋杀罪凶手，至少杀害过个人。他径直走向疗养院公共活动区，人们在这里看电视、打牌或聊家常，说些孙子孙女事儿。他对电视不感兴趣，因为连前个星期剧情都不甚，还怎看得下去呢？这儿摆放着沙发和咖啡桌，有人在聊天、看书，还有人凝望着前方，或为现实中鸡毛蒜皮事纷扰，或沉浸在臆想里纷飞，表情或茫然或坚毅，追忆着他们似水流年。墙边停着几辆轮椅，沙发边靠着几把拐杖；电视画面设置成柔和色调，正播放着古董拍卖节目，然而对于正在观看节目这部分人而言，那些古董只能算是伴随他们起长大物什罢。
艾瑞克很忙，所以杰瑞坐在靠窗沙发上耐心地等着。五十多岁杰瑞·格雷，个杀人凶手，这些句子像跳绳样在他心中绕来绕去。这时艾瑞克有空闲，向他走过来。
“需要你帮助。”杰瑞对他说。
“你需要什帮助呢？”
苏姗是第个。“你怎知道苏姗？”
“们以前谈过这个话题，你不记得吗？”
杰瑞摇摇头。要是他还记得，他就不会在这里。
“这事儿从来没有发生过。”艾瑞克说着，身体前倾，把手放在杰瑞手臂上，“你认为自己杀这些人，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你家街道上没有人被杀害，你也没有溜进别人家杀害他们。根
“要离开这里。”
艾瑞克没有回答，只是冲杰瑞忧伤地笑，这里每个工作人员都会这样微笑，这让杰瑞很反感。
“求你，这很重要。”
“你好像并不需要帮助就能离开这里。杰瑞，你已经溜出去三次。”
三次，杰瑞心想，他能步行三十公里，却不能掌控自己记忆。实际上他三次都是在梦游，或者他应该叫自己为“梦游人”。他是杰瑞·格雷，是个五十岁犯罪小说家，杀人凶手，还是个住院白日游人。也许不止三次，他想，也许他曾悄悄溜出去又悄悄溜回来，但没有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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