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办公桌,来到房间角落橱柜前,打开它。里面是几个盒子,如果加里也像他样话,这里面应该是收据、银行账单和多个国家征税凭据单,人们通常想不到个作家还会保存这些东西。有个小塑料抽屉里面装满文具,还有堆杂志、些纸张,另外,橱柜壁上有个钩子上面挂着副耳机。
他把所有东西都拉扯出来,希望找到密室开关,但愿这不只是他本书中描绘过情节,就像那次那样出去买包香烟。他心率度过快,现在已经恢复到正常速度。要是壁橱是空怎办?他放下手,手指伸进角落按动。对面墙角突然弹出来。他把板子扯下来交给汉斯,然后……
然后,他停下手,什也不做。他盯着那个黑洞,对里面可能出现东西有些害怕。也许,里面什也没有。
别什问题,诸如撬锁工具也不管用。但锁很轻松地被打开。他慢慢推开门。
他对这所房子太熟悉,大部分成年生活都是在这所房子里度过。他熟悉这里每个形状、每处缺陷,他知道踩在哪里地板、开合哪扇门时会吱吱作响,他知道秘密藏在哪里,知道那块隐秘密室。他心怦怦直跳,当他跨过门槛进入房屋,它跳得更快,心跳声如此之大,要是有人睡在楼上,肯定能将他们惊醒。
他们关上身后门,停下来侧耳倾听,杰瑞心跳声更响,他呼吸很重,没有警报器。他手心在出汗。幸亏他把钥匙留在锁上,不然它很可能会从他手心里滑脱,掉到地板上。在他脑海里,他可以看到伊娃在楼上卧室里做家庭作业,或者打电话跟同学聊天。桑德拉坐在客厅里看书,或在准备下个案子。杰瑞可以看到自己坐在写作房桌子后面,奋笔疾书,写着部新小说。他想深呼吸,但气息仿佛卡在喉咙里,吞下去像吞个高尔夫球。汉斯用手拍拍他肩膀,他差点儿跳起来。
“冷静下来,杰瑞。”他压低嗓音说道,“越早找到日记,们就会越快离开这里。”
杰瑞眼睛逐渐适应黑暗。“跟着走。”他说,开始向里走去。
汉斯跟着杰瑞向前走,客厅里家具如同个个黑洞。到达门厅时,他记得门周边地板踩着是可以发出声音,所以他做个跨过去手势,接着又做个手势,示意汉斯沿走廊边侧走,不要走在中间。
写作房——他写作房——门敞开着,他们走进去,关上门,与外面世界隔绝开来,因为房间里装有隔音层,杰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宽心些。
“怎样,你认为家里有人吗?”杰瑞问。
“不知道,认为没有。们赶快找日记吧。”汉斯说,他拿出手机,借着屏幕光环视房间。
在这几分钟里,写作房仿佛又是杰瑞。他办公桌,他沙发,他书柜,墙上挂着镶框《金刚逆袭》海报。不过他还是发现些微妙差异,书和以前不太样,电脑也不样。书柜上,他玩偶中间混合些不同小摆设,办公桌上有不同文具、不同显示器,这些东西属于不同人,来自不同生活。他不知道警察为什没有掀开地板,推倒墙壁寻找证据。也许他们认为这个案子其实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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