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溪:“不仅是误解这简单,有吃这碗饭人有意误导,也有吃另碗饭人故意歪曲,这不仅是医学问题,恐怕是江湖手段。”
曲教授没说话,带着怒意哼声。听见这声冷哼,梅溪已然明白——曲教授为什会看张小宁那种人不顺眼。他笑笑又小声问:“曲老,您刚才说自己不大可能单独开出剂壮阳药来,是不愿意还是开不出来?”
曲教授眉毛竖:“怎会开不出来?古时帝王让御医开最多就是这种方子,不论体质如何总能想办法开出壮阳药来,可不是简单刺激血管肌体,而是真正颠倒神魂媚药。不过只有真正高手才有这个能耐,但世间明医又怎能如此?于医道有悖啊。”
梅溪:“哦?那岂不是辨症壮阳?”
曲教授:“哼,应该说是辨症投毒!……不说
有好感。
后来曲怡敏介绍梅溪到曲教授实验室打零工,曲教授听他名字就点头,和这个小伙子相处过程中,发现他不仅聪明机灵,而且难得学什东西都很扎实,真把学医当成种问道机会,这让老爷子十分舒服,梅溪也算投其所好。
“唉——!”在将装有赤石脂抽屉换上寒鸟粪晶标签时,梅溪长长叹口气,向曲教授问道:“为什有那多学医人,不解医道不仅仅是下药治病,更重要是种人生态度呢?”
这句话很对曲教授胃口,老头坐在宽大桌子前,捧着茶杯悠然道:“这是医道和医术区别,有病要治就是为过正常生活,那个人生活态度本身也在医理之中,想明白这个道理就行。流行什病,有病吃什药,没病又吃什药,都能反映个时代社会风貌。”
梅溪皱着眉头很认真说:“没病吃药可不是什好事,想那五石散绝对不是有病才吃吧?在图书馆读《世说新语》,总觉得那个乱世士子性情有些肝气不舒啊,举止看上去轻狂放纵,但感觉心境很是深沉。曲教授说五石散是春药,想您说出来春药定和通常人们理解含义不同,那药性大概是疏肝解郁。”
曲教授闻言笑:“五石散你连见都没见过,居然这推测药性,很有意思,也有那丁点道理。现在社会上流行乱七八糟壮阳药物,都号称补肾,你却从春药两个字首先想到疏肝,倒有点内行见解,再仔细说说。”
见曲教授接茬,梅溪就开始借题发挥:“壮阳首在强筋,强筋首在疏肝,扶生发之气;当人肾精不足时,生发之气弱,此时才要辨阴虚阳虚补肾固气。——这是两种道理,要对症下药才行。……但在课堂上听您说五石散效用,服用之后全身发热却不出大汗,久服皮肤细腻,说明药力已经由心入肺、由里及表,却又能当春药用,就有些特别。”
曲教授不置可否,反问道:“像这样医生,是不大可能单独开出剂壮阳药,你说是为什呢?”
梅溪:“中医治症主旨在于调和,让人恢复到身体机能均衡自然状态,而不是孤立刺激某器官功能强亢。”
曲教授点点头,又叹息声道:“你说不错,可现在有人误解太多,比如补肾气阴虚六味地黄丸,竟然会被认为是种壮阳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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